“老先生,這都是死人用的東西……”
那一刹時,江麵上的風,俄然狠惡了些。
話,說到這,王乾部的話便打住了,張著嘴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
王乾部一百個不肯意,可他倒是個能分清短長的,也算個爺們,硬是咬著牙忍著顫抖的膝蓋彎,應下了劉老頭的要求。
看出了幾人的嚴峻,劉老頭抖著鬍子笑了,自言自語一樣:“莫怕莫怕,這紮糊紙啊,分紅黃青白黑,紅色多主火,黃色多兆豐年,青主風,白主水,黑主疫……既然這水上的東西不肯露麵,老頭子我今個就把它引出來,看看到底是個甚麼貨品……”
可江上黑漆漆的,除了那一豆未熄的燭火,甚麼也看不見,隻要那風聲,淒厲而刺耳。
說罷,便出了屋。
說來也怪,那蠟燭焊上去的一刹時,那紙船彷彿平白穩定了下來。
“嘿,人是貪財人,鬼是愛財鬼,活著死了都一樣……”
噗通兩聲,王乾部身後的兩人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一股子尿騷味。
一豆綠幽幽的燭火,搖擺著,在江風中掙紮,忽左忽右,明滅不定。
獨一讓人奇特的是,劉老頭他們用飯很慢,就彷彿在決計等著甚麼一樣。
王乾部聽的似懂非懂,瞪著大眼在烏漆嘛黑夜裡瞅了一圈,苦著臉說:“哎呦,老先生莫開打趣了,除了我們幾個,連個鬼影子都冇有嘛,哪能說得上熱烈……”
“能紮紙人紙馬的技術人,你尋幾個,糊個紙船出來,彆的再折些金元寶,記取,糊船的紙必然要用白紙,越白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