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鎮位置偏南,固然夏季向來濕冷,但平常是很少下如許的大雪的。或許對於從北地返來的魏來如許範圍的降雪不算甚麼,但據魏大娘說,這幾十年她也冇見過這麼大的雪了。
除夕這日一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魏家小院中第一個翻開房門的仍然是魏來。
“筆要斷了!”何芷彷彿並不曉得魏來的嚴峻,微蹙著眉在魏來緊捏著筆桿的手上拍了一下:“放手。”
隻是那神情也隻保持了短短的一瞬,比及魏來愁眉苦臉的回過甚來時,早已儘數收斂,她仍帶著淺笑目光溫和的看著魏來:“如何了?阿來為何愁眉不展?”
好吧,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小丫頭習秋也不算冤枉了她。
以是說,她當初到底是為甚麼一時打動的要請何蜜斯來教她練字的?這的確就是自討苦吃……固然她實在並不討厭吃如許的苦……
魏來頂著習秋那越來越詭異的目光,不消猜也能曉得小丫頭在想些甚麼。她有些難堪,但提筆練字這事兒對於她來講還真不若提刀練武來得輕鬆,更何況……
現在的魏來腰背挺得筆挺,整小我都緊繃著――哪怕夏季衣裳厚重,哪怕何蜜斯的態度端方當真,但背後緊貼著的嬌軀,手上覆著的柔荑,另有耳畔當時不時傳來的溫和嗓音和輕微透露的氣味,都讓她不得不用心他顧,垂垂紅了耳根。
因而接下來的這幾天,魏家幾口人便都冇再出門,安放心心的窩在家裡避寒,魏來趁機纏著何芷教她練字。
魏來聽後點點頭,感覺何蜜斯說得挺有事理的。隻是她轉頭看看桌上的筆墨,再昂首看看身邊站著的何芷,總感受事情冇有那麼簡樸……
這點積雪自比不上北州動不動就及腰深的雪,但在相對暖和的南邊倒是極其少見的。
門剛翻開,一股寒氣頓時劈麵而來。即便魏來在北州早已風俗,並不畏寒,這時候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幾近想要扭頭再爬回暖和的被窩裡。
魏大娘看著她倒是笑笑:“明天是除夕,事情多著呢,哪兒還早啊。”說著看了看院中被魏來剷出的巷子,便又道:“院子裡能走便行了,彆廢力量了,我去給你們燒點兒熱水。”
冇等魏來多說甚麼,魏大娘便獨自去了廚房,腿腳利索得和魏來剛返來時完整不能比。所謂“人逢喪事精力爽”,大略便是如此吧。
院裡的積雪另有很多,但是天氣已經垂垂地敞亮了起來。
天亮以後隻是一會兒的工夫,全部長寧鎮彷彿都活了過來,魏家的左鄰右舍也垂垂地傳出了人聲,除夕的氛圍垂垂滿盈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