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也彷彿健忘了二人，遊刃不足的和幾位公主說著話。一向到世人散去，沈宛跟著周夫人出了宮。

同是女人，對女人的憐憫不免會多一些。

她言辭誠心，何況又觸及到沈夫人，皇後信賴她不會扯謊，已經信了七八成。何況當時沈家遭賊的事情，她也傳聞過，現在想來，想必也是這位沈家二蜜斯為了諱飾這丫環的事想出來的主張。

皇後也是做母親的，何況麵前這個小女人另有能夠成為她的侄媳婦，她天然不會讓她尷尬，忙道：“你侍母至恭，又何罪之有？”如果她冇有罪，那麼有罪的就是建王了。

疇前那些各種想不通的事，就如許攤開擺在了她的麵前。

皇後的神采公然和緩了很多，“地上冷，你起來發言。”空蕩蕩的偏殿，冷入骨髓。

可她畢竟是個小女人，讓皇後如許心平氣和的和她議論朝中大事，彷彿有些勉強。

皇後神采淡然，似已經麻痹，微微點頭，“的確有此事。”

“甚麼？”皇後神采變了變，固然很快就規複了一貫的安閒，黑幽幽的眸子裡卻可見一簇肝火，“建王妃歸天還冇有多久呢！”

“我外祖家固然曾經官至按察使，卻致仕多年，又隻要我母親一個女兒，我實在想不通建王有甚麼來由要暗害我母親。”沈宛這時候，才暴露了幾分小女兒的神態，掩麵而泣，“這事事關嚴峻，我又不敢奉告家裡人，恐怕他們遭到連累，厥後大伯母想要安排幾個小丫環，我一心想查出本相，又幼年浮滑，想為母親伸冤，以是將計就計，讓那幾個丫環在身邊奉侍。”

沈宛悄悄歎了口氣，細心打量了一眼皇後。她穿戴盛裝，光彩照人，可眼裡卻有一抹粉飾不了的怠倦。那不是身材上的怠倦，而是來自心靈深處的乏累。或許，皇後並不是毫無所覺纔是。

她的猜疑，她的思疑，被血淋淋的扯開，攤在了陽光下。

周夫人曾經不止一次在她麵前提起過，沈家的這個小女人有多麼聰明，多麼長於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