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了一杯熱茶遞到我麵前,我接過道了聲謝,問道:“你大早晨的去哪兒了?走了幾十裡山路,不累嗎?”
天下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這個天下上真的有兩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嗯。”我嗯了一聲,他的白髮將他的臉遮了大半,即便是偏著腦袋,我也看不見他的臉,隻是在白髮飛舞間暴露的幾絲間隙裡,見著幾寸如玉般光滑的皮膚。
我皺著眉頭問:“那你昨早晨出去轉一轉的意義是?……”
“你不是一向都想看看這張麵具前麵藏著的是如何的一張臉嗎?”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緩緩的轉過身材,或許是我太想看到他的臉,總感覺他回身的行動太慢太慢,我的心也跟著他回身的行動敏捷的跳了起來,渾身高低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了頂點。
“口渴了吧?我去給你加壺水。”說著提起茶壺就要出門,我叫住他,問道:“你方纔如何不在屋子裡?”
我轉過甚來看了看我:“出去了一下。”
我有些慌神,許是從夢裡還未完整的醒轉過來,俄然想起一件事,偏著頭問道:“一張假臉你也看得出慘白?”
天剛拂曉,溫和的陽光斜斜的射進屋子裡,客房的圓桌上擺放著一張銀色的麵具,我腦筋迷迷瞪瞪,總感覺有幾分眼熟,好半天賦反應過來,這,這不是姬澈的麵具嗎?
呆了一會兒,我才從震驚中復甦過來,低低的問他:“你,你明天如何不帶麵具了?”
下半夜,我展轉反側,如何也睡不沉,麵前老是暮箏的影子,姬澈在房間裡閒坐著,溫馨得很,甚麼動靜也冇有。
我揉了揉眼睛,心想他必然是在哪個角落裡蹲著睏覺了,心下也冇太在乎,感受之前捅破心臟而導致渾身有力的身材規複了一些力量,睡得太沉,感受有些口渴,便撩開窗簾前去倒茶。
他眯縫著眼睛打量了我一眼,哼了一聲:“哼,我還弄不來幾個錢?”
滿頭的白髮在陽光下絲絲飛舞著,身子也像是披上了一成薄薄的白紗,他微微偏過甚,聲音輕柔得很:“你醒了?”
姬澈的身影從窗外飄出去,像是一片落葉普通輕飄飄的落在屋子裡,他放動手中的青冥劍,坐在凳子上,抬著頭將我望著,銀色的麵具有些妖嬈,聲音輕柔的:“做惡夢了麼?神采這麼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