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了一杯熱茶遞到我麵前，我接過道了聲謝，問道：“你大早晨的去哪兒了？走了幾十裡山路，不累嗎？”

天下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這個天下上真的有兩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他這話說的像是不著陳跡，但是說者偶然，聽者成心，我自打臉上長了龍鱗以後，便整日的遮著臉，從不以本來臉孔見人，我還真想像他說的那樣，一輩子都把臉藏在麵具前麵，即便是現在臉上冇有麵具，但這張假臉，不就是另一種麵具嗎？

不是我情願一輩子都把臉藏在麵具前麵，而是，如果我以本來臉孔見人，估計好幾條街的人都會被我嚇跑。

姬澈抓了一大把金子丟給阿誰店小二，“小二哥，這裡間隔銀江另有多遠？”

我想問他明天如何不帶麵具了，卻如何也問不出來，話卡在喉嚨口，吐不出來也咽不歸去，直在嘴巴裡打著轉。

姬澈不悅的轉過甚：“我是個殺手，不是飛賊，我隻會殺人，不會偷雞摸狗，也不會打家劫舍。”

呆了一會兒，我才從震驚中復甦過來，低低的問他：“你，你明天如何不帶麵具了？”

我受不了彆人非常的眼神，把臉藏起來，是我最好的挑選。

他的話，一點安撫的感化也冇有起到。

店小二滿心歡樂的跑了出去，我朝姬澈的位置挪了挪，陰著語氣問道：“你不是說身上的銀錢未幾了嗎？那你那裡來的這很多金子？”

姬澈右手撐在桌子上眯了眯眼睛，緩緩說道：“不，你幫手給找條船，停在銀江渡口下十裡，彆的看這天色，應當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再給添把傘。”

姬澈返來的很快，提著茶壺站在桌前，笑道：“茶壺茶杯我都洗濯了一遍，冇甚麼血腥味，來。”

雕花的古窗仍然有著月光撒入，天還冇亮，是我這個過往十幾年的夢太短，還是這夜太長？我在夢裡過了十幾年，而醒來，卻隻如彈指一揮間，迷含混糊的腦筋讓我甚麼也分不清。

我有些慌神，許是從夢裡還未完整的醒轉過來，俄然想起一件事，偏著頭問道：“一張假臉你也看得出慘白？”

我皺著眉頭問：“那你昨早晨出去轉一轉的意義是？……”

一聽這話，我渾身都抖了抖，媽呀，這得昏到啥程度了？竟然把這茬都給忘了。

比及他的身子完整轉過來麵對著我的時候，我像是要提到嗓子眼的心，刹時停了下去。

“下雨？”店小二偏著身子朝門外望瞭望，這晴空萬裡微風拂煦的，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