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半眯起眼,冷冷地掃過在場世人,哼笑道:“諸位如許的做法,恐怕不當罷。君王之令,一言九鼎。諸位竟是不顧帝王威儀,硬要陛下收回成命不成!”
這可不好辦了。武官嘛,倒還好點。怕的就是文官。一個個的嘴皮子忒利索,三兩句話說不完,必須得一大長串講完了才肯罷休。
“……自是夠的。”
得,這一回滿是文官。
恰好陛下身子抱恙的事情不能隨便對人言……
看著他臉上的紅暈越來越重,明顯是燒得越來越狠了。清霧忍了再忍,冇忍住,朝他喊道:“你到底、想不想好?不想,便算了!”
“那不就是了!他該得的已經得了,之前的功績自是有了交代。現在陛下嚴懲他,是為了讓他所出錯事支出代價,又有何不成?”
“沙鬆一案鐵證如山。朕的旨意,毫不變動!”
“但是陛下怎能隨便措置功臣!”一名長髯中年男人邁步上前,痛心疾首隧道:“沙大人跟從先皇多年,交戰疆場,冇功績也有苦勞。現在你如許實在是……”
……
“那他官兒夠不敷大、給的俸祿夠不敷足?”
一句話,刹時澆滅了清霧心頭的肝火。
好傢夥。
誰料霍雲靄擺了擺手,表示不消。又往裡朝她側轉了身子,雙目一合,竟是要立即睡去。
剛纔他並不在這裡,也不曉得到底產生了甚麼。瞧見清霧到來,就歡歡樂喜把小女人帶來了。哪曉得內裡唱的是哪一齣?
霍雲靄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雷霆之勢,讓統統反對的爭辯言語在那一瞬戛但是止。
少年將那白團兒往霍雲靄懷裡一塞。旋即回身,猛地拔出腰間佩劍,手握劍柄往地上垂直一立。
他的聲音乍一響起,殿內少年緩緩側首,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哎?我來得彷彿不巧啊?”
見他病中還惦記取留意她,清霧不忍心再抱怨甚麼。剛好這時候於公公端著又一碗新的湯藥出去了,清霧便好生勸道:“你慢點睡。先喝藥。”
霍雲靄唇角尚還緊抿成線,但眼神已經不似先前那般令人不寒而栗。
清霧看到他那鋒利的眼神,內心突地一跳,不由自主就後退了半步。
霍雲靄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怠倦,“先生,您是我的教員,我一貫恭敬您。此時現在,您也要這般逼迫於我?”
可不管那些大臣是為的甚麼,他卻非常擔憂霍雲靄的處境。雖說陛下看著狀況尚好,但他是貼身服侍的,曉得陛下自昨日到現在都在發熱,一向未曾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