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著稍等半晌的工夫，清霧從速對鏡細看。發覺本身剛纔快速塗的唇脂很均勻，冇甚疏漏了，這才暗鬆口氣。

卞王爺是當年最早跟從先皇的那批人之一，比鄭天安還要早一些。正因如此，又兼立下赫赫軍功、持身甚正，先皇封他王位。

清霧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迷惑，悄悄應了一聲，並未多言。

宮裡人最最首要的，便是謹言慎行。特彆是觸及到當明天子的話語，更是要極其慎重。

那位程太醫又緊追了兩步，吃緊勸了幾句。

眼看著間隔剛纔碰到那程太醫的位置有些間隔了，清霧便開口問道：“你安知我去尋洛太醫是皇上的主張？”

杜鵑是在寧馨閣服侍的小宮女。常日裡不聲不響的，半天說不了一句話。但勝在為人誠懇可靠，並冇有太多往上爬的心機。

“卞王現在身在那邊？”

“這位大人，您莫要再勸了。我家大人去尋洛太醫，是皇高低了口諭的。若您想請柳大人疇昔，怕是得先叨教了陛下才行。”

說著，不待程太醫開口，她便坐回了肩輿，直截了當叮嚀道：“去禦藥房。”

清霧正要開口再拒，卻聽車外響起了個略帶著羞怯的聲音。

如果旁人如此，或許是大不敬。但穆海這般，霍雲靄知他是有要事要說。立即將身邊之人儘數屏退，隻喚了穆海一人跟從，大步進入昭寧殿內。

他朝清霧拱了拱手，“不知柳大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霍雲靄輕叩桌案，“文家和卞王府麼……”

“多謝您的美意。”清霧婉拒道：“既然洛太醫正忙著，那我稍等會兒他便是。”

清霧對這個小宮女的印象也是不錯，自是點頭應了下來。

“千真萬確。”穆海低聲道：“本來他是悄悄到了都城，又遣了人偷偷去尋了鎮遠侯府的世子爺。誰知文世子不知怎地，本日脾氣大變。卞王爺的親信不過是湊疇昔說了幾句話，他竟是嫌對方太聒噪，問也不問對方是誰，隨機當街吵了起來。若不是那人閃得快，怕是都要被銀鞭抽到。”

行了約莫二三十丈，未到昭寧宮前，穆海倉促而來。施禮以後，又快速地昂首看了霍雲靄一眼。

霍雲靄聽聞，雙目驀地淩厲起來，“此話當真？”之前探得的動靜，是卞王暗中籌辦著三四月份來京。現在，竟是提早了？

竇媽媽不解，有些顧慮道：“女人莫要多管旁人之事為好。固然鎮遠侯府夙來清正，但我瞧那文世子，總感覺他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