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榮嘉郡主。”

周菀頭也未抬，便接著寫下一張，隻淡淡道了一句：“風趣。”

“您不說，不但扳連本身，還扳連家人。”

“慢著。”王元暉喊住正要分開的程青羊，開口道：“我另有一個要求。”

伴跟著程青羊的返來，江南宦海舞弊案鬨得轟轟烈烈，全部燕京被陰雲覆蓋了近一個多月，前朝後宮，無不膽戰心驚，菜市口的地洗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泛著淺淡的紅。

“左不過是放逐。”

王元暉瞳孔微縮，隻感覺膝蓋模糊作痛，麵如死灰：“嶺南多瘴氣，陛下這是要我的命。”

“你儘管轉告陛下就是，但憑聖裁。”

程青羊語帶憐憫，“方纔宮中傳來旨意，大人被判放逐嶺南，子孫先人均不得入仕。”

昔年王元暉為救駕，膝蓋為當今捱過一箭，每逢陰雨天便疼痛難忍。

立馬有機警的宮人上前取過寫廢的紙張。

王元暉一時語塞，好久方道：“那人對我有大恩，我不能說。”

“楊太師是甚麼態度？冇有討情嗎？”周菀悄悄放下筆，看了一眼寫完的字，又道：“拿去燒了吧。”

“已經下了詔獄。”

王元暉嗤笑一聲，道：“若真如程大人所說的這般輕易，那有何必來摸索我這階下之囚？”

“願聞其詳。”程青羊一副不甚在乎的模樣。

福慧想到探聽得來的動靜，“傳聞本日早朝陛下發了好大的火，冇人敢討情。”

“殿下，本日早朝，聖上發落了司徒大人。”福慧輕聲道。

“事已至此，冇有甚麼好說的。冇有甚麼幕後之人，本官一人做事一人當。”王元暉仍舊不肯透露分毫。

此時城北詔獄大牢，一間還算潔淨的牢房，迎來了一名客人。

“司徒大人。”一身藏青色文官補子官服的程青羊悄悄喚了一句。

福慧看了一眼周菀所寫的字：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她暗道一句可惜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零↑九△小↓說△網】

“哦？”

“大人倒是一點都不慌。”程青羊麵帶笑意。

程青羊接著循循善誘，“司徒大人，本日滿朝文武無一人敢為您討情，可見這幕後之人是要棄卒保車，如此，大人還要死死庇護著對方？”

“無可奉告。”

程青羊笑著點點頭，“司徒大人不愧是提刑官出身，這識人斷案的伎倆高超，藏汙納垢的本領更是短長，不過冇乾係，大人不肯意說，聖上也不想持續勉強。”

王元暉麵上仍舊是波瀾不驚，“程大人東風對勁，紆尊降貴的進這詔獄，特地來與我酬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