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斷的搖著頭，兩行眼淚順著臟兮兮的臉龐流淌，劃出兩道明白的水溝，更顯出她本來的皮膚白淨。

還未等她出門，便見宮女福清滿臉恭敬的引著一個麵白不必年過半百的男人出去。

周菀輕笑兩聲，道：“倒是我的不是了。”

張嬤嬤見到她，卻立馬收住了臉上的不耐之色，幾步快跑行至那宮女身邊，微微弓著身子，滿臉都是奉承，笑著問道：“福清姑姑有事，儘管使喚小宮女走一趟便是，如何還親身過來了？”

這女子鮮明是皇長孫曾經得奶孃之一――張李氏。

未幾時，張李氏的額頭已經模糊有血絲溢位。

“張嬤嬤，有人找。”忽地傳來的一道聲音，製止了張嬤嬤持續補綴張李氏的打動，隻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非常不耐煩的向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粗布女子身形一晃，神采慘白，回想起這半月以來被安排的驚駭。

王安笑著拱了拱手，道：“我的小殿下喲，陛下本日下了早朝，想起來數日未曾見您，便起了召見之心。”

福清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按理是不能當一句“姑姑”稱呼的，何如宮中之人，自來善於看菜下碟、見風使舵，又慣會恭維巴結，宮中無人不知榮嘉郡主是一座熱灶，大家都想捧一捧，這使得周菀身邊的宮人走出去，涓滴不比皇後身邊的宮人麵子差。

周菀斜斜的看了她一眼，複又玩弄起本身的指甲裡，似是不經意普通，道：“看起來，你倒是有奇遇啊。”

這半月以來，被慎刑司酷刑逼供，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經令張李氏的心中意氣去了七七八八。

那仙顏婦人此時滿眼都是絕望、發急和不甘。

王安嗬嗬笑了兩聲，神情舒爽，道：“這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翌日淩晨，崇慶宮因為周菀的一道指令，宮人們便如同一台緊密的儀器普通轉動了起來。

王安撇了撇嘴，道：“您早該這麼做了，陛下對您，主子看了這麼多年，便是太子殿下，也多有不及。”

“隻要你講郡主殿下叮嚀的事情辦好了，好處天然少不了你的。”

“如何，你還冇吃夠苦呢，看模樣是慎刑司的板子還不敷疼啊。”

張李氏諾諾答允，道：“不過是幾句胡言亂語，恐怕汙了殿下耳目……”

周菀臉上笑意盈盈，道：“公公這話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