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錯，求郡主娘娘指出一條明路來。”說罷，在地上膝行幾步，靠近周菀的腳本，狠狠的磕開端來。

婦人嘴裡被塞了抹布，不得出聲，滿嘴都是臟汙的腥氣，衝得她直犯噁心，卻又不敢真的嘔出來，因為這些嬤嬤們嚴苛的手腕，真的能逼得她將吐出來的東西又重新嚥下去。

“隻要你講郡主殿下叮嚀的事情辦好了，好處天然少不了你的。”

張嬤嬤忙道：“嘴硬得很，固然開了幾次口，卻全都是胡言亂語之詞，怕是得了失心瘋吧。”

福清心中儘是鄙夷，持續道：“你們慎刑司的人，滿宮之人，誰不道一句天聾地啞，這一點，便是郡主殿下也很放心，如果傳出了甚麼不該的話，那天然是有人想要試一試郡主殿下的手腕了。”

王安笑著拱了拱手，道：“我的小殿下喲，陛下本日下了早朝，想起來數日未曾見您，便起了召見之心。”

……

“您放心，都免得的，但入我耳，不出我嘴。姑姑是郡主身邊的知心人，如果有暇，還請代為在殿上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王安感喟了一聲，“不是老奴不想奉告您，未經陛下答應，奴婢如何外泄他的私事。”

“此人一上了年紀，老是想著還是後代繞膝的好，陛下自來寵嬖殿下，老奴托大說一句，您得閒了，也是該多往乾元殿多多走動的，老奴大半輩子都跟著陛下，看著他如同空巢盼子歸普通，實在不忍。”王安說著，悲從中來，就想要哭出聲來。

張嬤嬤眸子子一轉，心中便有了計算，語氣謹慎的道：“但是與那犯婦有關？”

王安撇了撇嘴，道：“您早該這麼做了，陛下對您，主子看了這麼多年，便是太子殿下，也多有不及。”

“是是是，這都是我的錯，總想著母舅公事繁忙，卻忘了他也是一個淺顯人。”周菀心下微暖，父親之死，雖疑點叢生，但是天子孃舅對她的豪情倒是不含任何水分，如果父親活著，恐怕也不必然做得比天子孃舅更好。

張李氏諾諾答允，道：“不過是幾句胡言亂語，恐怕汙了殿下耳目……”

對於天子在她父切身邊安插親信之事，她心中倒是毫無芥蒂的，因為李影武功高強，曾是大內第一妙手，天子此舉，本就是為了庇護她父親，何如天不遂人願。

“張嬤嬤，有人找。”忽地傳來的一道聲音，製止了張嬤嬤持續補綴張李氏的打動，隻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非常不耐煩的向外走去。

麵色凶惡的掌事嬤嬤走上前來，就是呼呼的兩個巴掌號召上去，罵了一句：“下作的小娼婦，犯了大忌還想要自我了斷，你的確說做夢，朱紫要你半夜死，誰敢留你到五更，現在是朱紫要留你一條狗命苟延殘喘，你就得一口氣吊著不能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