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噤聲!父皇病重,你說的是甚麼話,你這幅模樣讓人曉得了,隻會參你不孝!”太子妃四下裡看了看,忙將屋內宮人都遣了出去,使了個眼色給張嬤嬤,對方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太子妃聽她提起肚中孩兒,臉上暴露慈愛之色,“嬤嬤說,大抵另有半個月。”
“娘娘,老臣另有事,便先辭職了。”
“誰奉告你他從未有過廢儲之意?”皇後的聲音透著刻骨的冷。
“這太子的思路,老臣實在是想不清楚。”
至公主倉猝將手摸了上去,隻感覺肚皮暖暖的,有甚麼東西一下一下的悄悄踢打著她的手心。
屋外貼著窗戶偷聽的至公主,聽得此言,麵色大變,神采慘白,雙手緊緊的握住帕子。
皇後氣得直顫栗。
太子毫不害怕的直視,“你們為的是承恩侯府的百年基業,為的是持續承恩侯府的光輝,我不是你的兒子,阿秀也不是你的女兒,我們都不過是你手中的東西!”
“他動了!”
“啪!”
太子妃含笑點頭,“四個月的時候就會動了。”
“本宮奉太後之命,扣問封閉宮禁,這是何意?”皇後看著本身固執的兒子,內心五味成雜。
皇後孃娘在東宮門口肅立半晌,便似下定決計普通,帶著人浩浩大蕩進了東宮。
“孽子!”
太子悄悄的將皇後的手拂開,“母後,父皇從未說過有廢儲之意!”
太子妃眉頭一皺,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是我第一個孩子,你出世那日,漫天祥雲,西北乾旱傳來雨訊,被滿朝文武以為是天降吉祥,你是承天命而生的,但是現在,你看看現在!”
漪瀾宮,主殿。
楊清抬高了聲音道:“殿下一根筋,娘娘如何能跟著一根筋?現在恰是他的最好機會,他倒好,滿腦筋都是父父子子君君臣臣那一套。”
至公主搖了點頭,“他們決計避開我了。”
太子心下微涼,好久方道:“廢了也好,兒臣太累了。”
“一個兒子當天子的太後和一個兒子被廢掉儲君之位的太後,能一樣嗎?為了你的儲位安定,我謝家捐軀了多少!你外公本是丁壯,為了你,激流勇退,你小舅,遠走西北,我們捐軀這麼多,都是為了你!”皇後指著鼻子罵本身的兒子。
至公主伸手悄悄的戳了一下她凸起的肚皮,滿臉獵奇:“他會動嗎?”
“母後,您也是來勸說的嗎?”太子端起茶杯,語帶諷刺。
“將這封信送出去,務必讓他們儘快送給大哥,務必!”韓貴妃看著大宮女胭脂,一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