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mm。”門內，忽地有人喊。

如此還不知他究竟是延家的懷瑾還是懷瑜，瞧不見他麵貌如何，就向高高的木門走近兩步，隻見陰暗的門縫內，暴露一條斜飛劍眉、一隻笑眯眯的丹鳳眼。

“mm也是，他要來，叫他來是。何必鎖了他？”如初兔死狐悲後，又厲聲怒斥起來。

沈知言悶悶地低頭應著，見延懷瑾終究向前走，瞅了一眼跪在地上更加顯得身量薄弱的如此，從速地跟上延懷瑾。

“好mm，你家窮也不怕，攀上了沈貴妃，誰家還敢嫌棄你窮？”

延懷瑾推讓道：“已經應下睿郡王、豫親王，不敢再在表叔家擔擱。”瞥見一叢長瘋了、足有四尺高的掃帚菜後暴露一角橘黃身影，意味深長地對沈知行道：“四表妹也太凶暴了一些，曉得我在樓裡，還要鎖門！”

沈知行先體貼腸問：“懷瑾，悶著冇有？這小樓早被螞蟻蛀了，怕那螞蟻身上的酸粉嗆著你了吧？”兩隻手殷勤地去拍延懷瑾肩膀上的灰塵。

甄氏嗤了一聲，“大老爺好算計，本身賠了本，又叫兄弟替他享福！斯兒，你跟著我向你伯母那瞧瞧可有甚麼幫的上忙的。”

雖老宅軒闊，但因家中人丁殘落、家世漸微，現在人丁都集合在中間四所潔淨的院子居住，東西兩麵的屋子，因賣不得、拆不得、租不得，貧乏人氣，便衰頹了，很多開著米白、粉紫花朵的野草已經傲然地在曾經風景無二的屋頂瑞獸身邊肆意綻放。

如此瞧甄氏愁眉苦臉模樣，心道這就是平常伉儷間的酸甜苦辣了。

“如此mm，你先開了門再說。”

“你成心叫我哥哥在彙賢雅敘出醜？”

沈家三兄弟不敢問他“偏”如何進了這成日鎖著的小樓，堆笑著，就將延懷瑾請出來。

“這算個甚麼摧辱？本就是她做錯了事，叫懷瑾侄兒受了委曲。”沈知行堆著笑，對沈知言叮嚀說：“二弟，歸去了，好生經驗經驗如此，叫她將那凶暴的性子改一改。”

“好mm，快將門開了，我們好端莊說話。”門內聲音更加柔膩。

如此瞧著如初感同身受地濕了眼眶，遊移著，並未答話。

如此瞥了一眼無可何如的沈知言，雖不再看延懷瑾，但他那彷彿冰錐的目光，卻躲不過，曉得沈知行纔是沈家的一家之長，咬著嘴唇，識時務地膝蓋再一彎，便跪了下去；還不見延懷瑾鬆口，便蒲伏在地上，磕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