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哥哥，是如此打趣開得大了。”如此隻得屈膝對延懷瑾賠不是，瞧見他約莫十六七歲，臉若冠玉、唇若塗丹，服飾華貴，斜睨過來的眸子閃動著倨傲的寒光。

如初輕哧一聲，“四mm，我們家有甚麼好偷的？一窮二白的，如果他要，老爺們早畢恭畢敬地送到他麵前了。今後你且記取，寧肯被他們吵架，也千萬要忍著彆還手還嘴。”

甄氏忽地心機一轉，指著東邊飛簷小樓說：“趁著你父親不留意，你再去瞧瞧有甚麼值錢的東西冇有，拿出來先典當了，也免得叫你大哥去典當那‘賊贓’招人眼。”擺佈看著，又說：“鑰匙在這呢。”

“mm也是，他要來，叫他來是。何必鎖了他？”如初兔死狐悲後，又厲聲怒斥起來。

“……定是他仗著我們府裡處所大、人手少，抓了他也不敢如何，才偷偷地溜出去。”如初將如此兩邊的膝蓋都揉了，替她撣直了裙子，才直起家來，歉疚道：“四mm，是三姐姐錯了。我還當你們兩個……隻當你畢生有了定命，才逼著你換了我跟著祖母出門去出那風頭。誰能想到，延懷瑾那混賬竟然如許對你！”

“還不給你懷瑾表哥賠不是。”沈知行嗔道。

本來是唇亡齒寒，如此深歎了一聲，“這就是世態炎涼。”

如此還不知他究竟是延家的懷瑾還是懷瑜，瞧不見他麵貌如何，就向高高的木門走近兩步，隻見陰暗的門縫內，暴露一條斜飛劍眉、一隻笑眯眯的丹鳳眼。

甄氏歎道：“慢說給你買布料的銀子，就算是你的嫁奩銀子，你父親也敢拿出去，買些希奇古怪的玩意藏在家裡。不端莊讀書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反倒拿著安撫祖宗亡靈的幌子糟蹋銀子。”

“斯兒，你表妹的蜻蜓釵掉在那裡，當真不記得了？你舅媽說上頭又是翡翠又是珍珠的，冇個一二十兩弄不來呢。”

拿起那枚雕鏤著梅花的銅鎖，如此頓時生硬地站在地上，鎖並未緊舒展住，而是掛著左邊銅環、虛虛地勾著右邊銅環。

如此瞥了一眼無可何如的沈知言，雖不再看延懷瑾，但他那彷彿冰錐的目光，卻躲不過，曉得沈知行纔是沈家的一家之長，咬著嘴唇，識時務地膝蓋再一彎，便跪了下去；還不見延懷瑾鬆口，便蒲伏在地上，磕了頭。

“好mm，你不曉得，我是愛開打趣的性子，都是一家人，自家打趣一下，算甚麼出醜？”

沈知行察看著延懷瑾神采，又嗔道：“不知輕重深淺的孽障，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