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韶璋先覺得傅韶琰在戲弄他，轉而順著傅韶琰的眼睛一望，就曉得了他的心機，“二哥是瞧沈貴妃孃家垮了，就連兒子也護不住；我如許無能，卻能得了外務府，以是，想給她找個背景？”若冇皇後，過繼給豫親王去的，就該是他了。

“去玩吧。”天元帝把手一揮。

傅韶璋待要說一句不食嗟來之食，但又想黎家是如此姐夫家、延家是如此姑祖母家，不要白不要，隻瞅著傅韶琰這將一身哀思逼進骨子裡不肯掉一滴眼淚也不肯多看他一眼的模樣，內心也跟著淒然起來，“二哥，不是我食言，是你的阿誰‘如此’，已經不在了。”

“朕從冇想過。”天元帝唯恐皇後生疑，望著皇後又說了一次。

“說吧——是為韶琰吧？”太後猜著天元帝是為了包庇傅韶琰，才讓出這一步。

“不是二哥殺的韶璉？”傅韶璋問。

尹萬全不敢說話。

天元帝道：“是韶珺，兒子想把韶珺過繼給豫王弟。”

廢料！太後冷冷地瞥著天元帝，她如何就生出這麼個廢料來？既冇有廢後的心機，又有冊立其他兒子的“野心”。雖是當著皇後的麵問，天元帝不得不否定，但他不該說這句話時把眼睛看向皇後。瞅著皇後說這句話，可見他是當真冇想廢後了。

天元帝瞅著還在地上跪著要求太後收回成命的皇後母子兩個，歎了一聲說：“就依著母後吧，隻是，兒子也有一事相求。”攙扶起了皇後，抉剔地瞅了一眼樣樣不如他的傅韶璋。

匣子裡臥著一隻被油綠水草纏住的簪子。

傅韶璋一噎，狐疑天元帝承諾太後，不過是要太後退一步，不究查傅韶璉的死。

“是假簪子嗎？如果假的，是誰在讒諂我？”傅韶琰漫不經心腸問，彷彿已經對傅韶璉的死不感興趣了。

天元帝細心去瞧，瞥見那簪子的尖暴露一點白光，伸手將簪子拿在手裡，用力地握了一下，便將簪子放了歸去，“本來如此。”再一瞧，現在傅韶琰頭上可不戴著那根傳說中殺了傅韶璉的金簪子嘛。

“不是我直接下的手。”傅韶琰道。

“彷彿在大哥宮裡見過，且，”傅韶珺靠近天元帝，低聲道：“兒臣曾在郊野，瞧見大嫂的哥哥。先前不覺有甚麼蹊蹺，現在細思恐極，想大嫂的哥哥也是朝廷命館，身為京官，竟然在大哥替父皇主持政務時，擅自出宮，跟從聖駕來到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