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說完,立即看向皇後,這幾日裡老夫老妻相依相伴,委實叫貳內心熨帖得幾近把跟皇後的各種暗中比武淡忘了。
“既然曉得,為何還叫人草擬聖旨?”太後詰責道。
皇後有感而發,眼圈紅了一下,又絕望不解地低下頭。
太後沉吟著不說話,聞聲一聲通傳,便閉上眼睛,不再跟傅韶璋說話。
天元帝忙順著台階下,開口道:“母後就彆難堪皇後、韶璋了。”
“還請母後收回成命,母後也說了,外務府交到韶璋手裡,今後宮裡誰有個三長兩短的,一準要賴到韶璋頭上!”皇後拉著傅韶璋便跪在太後床前,那外務府就是個燙手山芋,既然傅韶璋都盤算主張等著撿個“屁胡”了,她們娘兩天然不敢要。
“你去說給你父兄聽,我也說給我父兄聽去。”延懷瑾感覺這事刻不容緩,送了黎竹生兩步,就急趕著去尋他父親、兄弟商討。
黎竹生聽這一句,忙摸索道:“這聖旨,但是事關外務府的?”
皇後忙護短道:“主上,他是出了名的二傻子,母後是出了名的賢人,他哪有本事氣到母後。”說著,謹慎翼翼地走到床邊,瞧太後緊緊地閉著眼睛,想起吳迤士說有人來探聽聖旨的事,他便將錯就錯,跟人說天元帝要把外務府給了傅韶璋。皇後內心大抵猜到如何回事,便隻要麵上焦急。
“哪是玫瑰露,是玫瑰味道的花露水。”傅韶璋雖迷惑太後無端端對他生甚麼氣,但宮裡的事竄改多端,誰曉得又出了甚麼事扳連到他了,因而也不把太後的氣悶放在心上。
“哦,四殿下向皇上討了外務府裡的工匠,皇上已經允了。”如此輕飄飄地丟下一句,就向外走。
“蜜斯,這話,可要跟黎竹生說?”
“母後?”豫親王、天元帝大吃一驚。
太後打收回去的小寺人出去走一圈,返來後稟報了兩件事:一是帝後這兩天敦睦得出人料想;二是中書省當真有那麼一道聖旨。
傅韶璋瞧太後已經把他先前笑出聲的事忘了,把那吳師山做出來的花露水放在太後枕邊,先叮嚀一聲“這不是玫瑰露,吃不得”,便滿臉堆笑地望著太後。
天元帝發笑道:“母後,這些兒子如何不曉得?隻是……”
“行了行了,我一個老婆子弄這些做甚麼?”太後聞著撲鼻的香氣,又瞧傅韶璋非常殷勤,不覺地就笑了,“說罷,你這小滑頭又算計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