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兒子來了。”天元帝穿戴龍袍大步流星地走來,聞見濃烈的玫瑰香氣,狐疑是傅韶璋氣著太後了,便嗔道:“孽畜,你又做了甚麼?”
“……一定不是皇嫂算計來的,不然,皇嫂如何會要泰安沈家的女兒做兒媳?”豫親霸道。
“是玫瑰味道的花露水。”傅韶璋改正了太後,也不管外頭一堆的宗親為甚麼來、太後又為甚麼俄然把他叫來,坐在床邊,拉著太後的手悄悄地在她手腕上灑了一點花露水,又往她耳朵後脖子根上灑。
“當然是有人成心為之,”太後嘲笑一聲,“是有人瞧皇上定下那麼一門親,就巴不得對皇後落井下石。”
太後深吸了一口氣,一會子就把兒子、兒媳都猜忌了一遍,彷彿聞聲外頭皇室宗親在說話,瞧豫親王要說話,便表示他噤聲,待要去聽外頭皇室宗親說甚麼,偏外頭鴉雀無聲。
明顯剛纔太後還在跟皇後活力呢!
太後聽了,天然大怒,“這成何體統?從冇傳聞過有把外務府給個皇子的!”那外務府掌管皇家日膳、服飾、庫貯、禮節、工程、農莊、畜牧、保鑣扈從、山澤采捕,乃至敬事房,豈能交給個皇子打理?轉而,遊移著說:“怕是以訛傳訛吧,皇上如何會做這類事?”
天元帝身為兒子,一是至心擔憂太後,二是怕太後在泰安冇了,他這執意要花個幾百萬銀子巡遊泰山的天子會落下個千古罵名,體貼腸走到床邊,輕聲問:“母後,但是頭疼得短長?”
“蜜斯,這話,可要跟黎竹生說?”
“哪是玫瑰露,是玫瑰味道的花露水。”傅韶璋雖迷惑太後無端端對他生甚麼氣,但宮裡的事竄改多端,誰曉得又出了甚麼事扳連到他了,因而也不把太後的氣悶放在心上。
太後打收回去的小寺人出去走一圈,返來後稟報了兩件事:一是帝後這兩天敦睦得出人料想;二是中書省當真有那麼一道聖旨。
眾皇室宗親覺得睿郡王怕獲咎了皇後,便把豫親王團團圍住,拿著江山社稷、祖宗端方等話勸說他,最後鼓動著豫親王帶頭,領著他們去見太後。
“為甚麼不能說?”如此反問,綠舒是個聰明人,就叫綠舒去下絆子吧。
太後歎了一聲,瞧傅韶璋非常保重地拿了一個裝滿紅豔豔汁水的玻璃瓶子給她看,也感覺傅韶璋這爛漫懵懂的人,能生出甚麼事?還不是皇後在搗蛋!瞧著傅韶璋的神采和緩了很多,“是玫瑰露?瞧著還不如玫瑰露色彩光鮮。”
“……不是給外務府?”太後多疑地想,皇後教唆傅韶璋討要外務府裡的老工匠,莫非是要把宮裡大家的愛好摸個一清二楚?然後知己知彼地,挨個清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