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一個臉頰上略有幾點米糠大小麻點的十三四歲白淨婢女，款款一福身，“奴婢原在黎家針線房裡做活，未曾在仆人家跟前露過臉，隻要個上不得檯麵的奶名，現在跟了四女人，還請四女人給奴婢定名。”

“這四個，是夫人房裡的，夫人給取名叫由心、遂心、稱心、綿意。這四個，是二少爺房裡的，老爺替他給取了名字，叫司墨、司琴、司棋、司畫。二少爺得空了，不喜好，便又給她們改成司妖、司天、司墨、司硯。”快意笑嘻嘻地說，隻覺麵子了，並無一分多了人，就分了甄氏對她正視的自發。

如此反問：“哥哥無端端地尋到這來，是為了甚麼原因？”

“……這麼些人，沈家如何養得起？”打得了一時秋風，莫非還要打一輩子秋風？如此腹誹著。

“就這麼著吧。”如此道。

“……黎家商店，在泰安各處皆是。叨教，黎家開了幾間當鋪？”如此問。

如此內心翻起驚濤駭浪，饒是自發本身教養傑出，卻直想罵娘，麵上還是沉穩，笑道：“奶奶莫不是老來多忘事，記錯了？怎地老夫人、老爺、夫人們都不曉得我們府裡有免死鐵券，奶奶偏曉得？”

“你讀過書？”如此問。

綠舒嘴角一動。

“不消瞧了，你跟著我來。”如此微微一笑，決計給綠舒一個上馬威，一則打壓綠舒氣勢、二則，萬一幸運聽綠舒說了些甚麼，總比她一頭霧水地瞎子摸象強。

如此依著心中所想，嗔道：“再胡說！”已經決計，對著二殿下送來的綠舒等人，虛與委蛇。

如此捧著老翁醉酒小茶盅，站在小廚房外長了些許青苔的水缸前，向水缸裡的影子一照，瞧見一個臻首娥眉的女子，便將眼睛移開。

“女人要這個？”綠舒問了一句，被胡氏瞪了一眼，就不再多嘴，依著胡氏指導，將那樟樹枝條拿著斧子砍成碎片、又向鍋裡加了水，將樟樹枝條放出來；最後坐在灶台下，一麵往灶台裡添柴火一麵去拉那吱嘎吱嘎作響的風箱。

現在是為了美色……

“mm，你這燒灶，是做甚麼好吃的呢？好大的樟樹味道。”沈著拿動手在鼻子前亂扇。

沈著倒抽了一口氣，歪著頭看如此，“mm，你病了一場，如何就跟換了小我一樣？若換在起初，你早哭著鬨到老夫人跟前了。”

“這是黎老爺特地送給女人的。”綠舒微微一笑。

綠舒瞧見如此嬌嗔，終究放下心來，在胡氏的催促聲中，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