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貴妃喟歎道：“三女人真是蕙質蘭心。”瞥向這桂花花樹外白花花的日頭，內心叫苦不迭，隻覺一輩子的路，都在今兒個走完了。

“是。”沈貴妃忙帶著一群宮人退下。

如此見沈著給她眨眼睛，不放心腸退後兩步，瞧不見沈著、沈幕的身影，忽地聽傅韶璋說“有本領，我們一對一”，沈幕笑嘻嘻地說“您是人中龍鳳，我們二對一，都感覺對不住，太小瞧您了”，傅韶璋道“好，二對一就二對一”，沈著又說“等等，也叫我放了肚子裡的人中白”沈幕道“我也是”。

延老夫人忙惶恐道：“饒是到處精簡，還是破鈔了足有三五百萬。”

“主上……”

如此屈膝道：“民女也不曉得那冰倩紗是從那裡來的。”

如此拿動手指鄙人巴上一摁，暴露唇下微微的一點疤痕。

延老夫人忙道：“也有一二百萬。”

“本來如此。”天元帝哭笑不得，又問延老夫人，“那行宮破鈔了多少？”

傅韶璋薄薄的嘴唇咧開。

沈貴妃就坐在桂花花樹邊被牽牛爬滿了的石凳上，笑盈盈地打量如此，“四女人？”

“牲口就是牲口。”豫親王難堪地給尹寺人遞眼色。

“二女人另有事？”沈貴妃人畜有害地一笑。

如此迷惑了一下，這才瞧見岸上傅韶璋雖揹著身子，但袍子已經撩起來，猜著他乾了甚麼功德，便背過身去，“四殿下，我大哥、二哥……”

如初通透隧道：“娘娘在這邊歇著，民女去瞧瞧祖母如何，再來跟娘娘稟報。”

沈貴妃嘴唇微啟，眼裡已儘是仇恨，“那冰倩紗，你本身個穿，尚可寬恕；偏你用心叵測，叫你三姐姐穿；你三姐姐又不識汲引，將此事戳穿。現在，今上認定是我尋了女子送給他固寵、偏又辦事倒黴，尋了兩個不識汲引的來！”撫著胸口，冷眼瞅著如此，“你誠懇說，那冰倩紗，是不是皇後給的？”

“主上。”尹寺人爬起家來，跪在地大將手臂舉起。

“明白了？”沈貴妃一笑。

如初見宮人不轉動，趕著跪在爬滿藤蔓、鋪著鵝卵石起伏不平的地上，兩隻手工緻地在沈貴妃腳踝上揉捏。

公然，那翎毛殘暴無雙的錦雞，腳下一轉，隻將灰撲撲望不到瑩色的灰色杆子並一個圓圓的糞門露給九五之尊、皇親國戚看。

“回娘娘，太貴重了。母親怕民女磕著了，孤負了皇恩，便收進了櫃子裡。”如此慢條斯理地說。

如是福了福身，不放心腸退後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