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躲在這裡打鬥。”如此臉上一紅,推測不過是打上一場,便順著溪水邊的白沙小徑,逆流向上,一起穿花度柳,見那翻著白浪的瀑布近在麵前,不由地內心一喜,眼尖地瞧見瀑布上的幾本蘭花仙姿搖擺,讚歎一聲,忙順著還冇被藤蔓淹冇的石階上去,拿了枯枝做花鋤,掘了一株品相上乘的蘭花握在手上,居高臨下一掃,瞥見幾個穿戴紫衣的錦衣衛敬忠職守地站著,因而雖聽野獸山禽鳴叫,也不覺驚駭。捧著蘭花又順著台階下去,正四周張望尋覓舊路,忽覺背後一冷後心一疼,不及轉頭,人便已經被推落下台階。
豫親王忙道:“皇兄,不若回行宮用膳?”
“何事?”天元帝順著聲音望去,見是沈家少年,看他手足無措,不由地馴良兩分,“何事?”
念著皇權二字,如此無法地順著蜿蜒盤曲的石階向那瀑布聲走,走了一炷香工夫,聽那瀑布聲彷彿近了,心下奮發,穿過芳草萋萋的梨花林,滿心覺得瀑布就在麵前,誰知那瀑布聲又遠了;隻得調轉方向,又走了小半個時候,聞聲潺潺水聲,心道那水邊定種了蘭花,擺佈上等的定已經被姓黎的挖了去,剩下的品相定差未幾,先取了交差,就向那水聲走,誰知還冇走近,忽地聞聲一聲“要龍湯?這些都是龍湯!”隨後便是嘩嘩的水聲。
“見過娘娘。”如此上前一步,行了個萬福。
延老夫人忙道:“也有一二百萬。”
睿郡王從袖子裡取出摺疊整齊的罪己書,躬身送到天元帝麵前。
“娘娘。”如初惴惴不安地趕著去扶,見沈貴妃已經換了一件豆綠緞麵青金鑲邊圓襖子、米黃百褶裙,隻覺本身個身上的碧羅衣、石榴裙,就如冰窟般束著她。
沈著忙跪下道:“主上,不敢扳連山東父老,是草民父親有個弊端,進了那考場,便兩眼發黑,如茶壺裡煮餃子般,有才也倒不出。”
如此瞧著荒廢了倍顯陰沉的園子,又因那瀑布隻聞其聲卻不知究竟在哪,不由望而生畏。
“本來如此。”天元帝哭笑不得,又問延老夫人,“那行宮破鈔了多少?”
沈貴妃遙遙地聞聲一陣瀑布聲,眼中的仇恨不改,麵上已經是雲淡風輕,“你曉得個好歹纔好,今次,本宮便當你幼年無知被人操縱。那邊瀑布上的芷蘭開得恰好,去帶著根子取來,待我呈上給皇後孃娘。”
“二女人去吧,三女人、四女人留下。”沈貴妃珍惜地輕拍如初臉頰。
“謝娘娘教誨。”如此微微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