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極其簡樸的兩個字已經教夜懷央滿懷欣喜,忍不住彎起眉眼說:“王爺如果喜好,過後我差人送一些去您府上。”
“混鬨。”夜懷央淡淡斥責了一聲,蹙著雲眉叮嚀道,“辭淵,你下去看著她,彆讓她有甚麼傷害。”
他在扯謊。
楚驚瀾抬眸看入她眼底,似有一絲隱晦的情感閃過,他尚未抓住,她已旋身朝露台走去,斯須過後,他抬步上前與她並肩而立。
白子豪聽得神采煞白,隻想扒著窗戶將那些亂嚼舌根的人罵一頓,卻被楚驚瀾眼中披髮的薄寒凍得渾身生硬。
楚驚瀾清楚地看到她的指尖在抖,眸光微微一滯,問道:“為何?”
他端起玉杯啜了一口,半晌後才道:“甚好。”
該死!如何會在這遇見他!
她微微苦笑,扯出絲帕擦了擦手上的汗,轉頭向新月問道:“靈兒去哪兒了?”
周遭的群情聲越來越大,白子豪的臉一時紅一時白,終究慌不擇路地逃脫了。
“你懂甚麼,歸正白家見風使舵也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此次又想要歸去重新儘忠舊主了呢……”
“因為曾經在這蒙受了冇頂之災,是一名少年救了我。”她側過身凝睇著楚驚瀾,快速嫣然一笑,“提及來,他當天穿的銀灰色錦袍跟王爺身上這件像極了。”
每年十月,流經王都的夷江會呈現名為一線潮的景觀,不管是百姓百姓還是王公貴族都爭相前去,隻為一睹奇景。
日頭不知何時隱去,風平浪靜的江麵之下似有水龍吼怒,震耳欲聾,這恰是大潮行未到臨的征象,夜懷央盯著那條如華似練的水帶,忍不住偏過甚,卻剛好對上楚驚瀾幽深的眼瞳,舊事刹時湧上心頭。
日頭爬升,光芒越來越亮,為禦景樓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外套,懸窗被一一掛起,換上了昏黃的單羅紗,偶爾有江風穿堂而過,便翻卷閒逛不止。
“蜜斯,離大潮到來另有一個時候呢,這兒風大,您要不先上裡頭歇息會兒吧?”
就在這時,遠處霧濛濛的水麵上翻起了白浪,似巨龍橫江,噴珠吐沫,樓梯亦同時收回咚咚的響聲,有人正拾階而上,敏捷靠近他們二人。
顛末端那驚心動魄的一夜,這個稱呼現在對於楚驚瀾來講已不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