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夜懷央親身去了天棲樓。
新月快速開口痛斥,卻被夜懷央輕飄如霧的聲音打斷了:“你今兒個是受人之托,來這瀾王府締結鴛盟的?”
夜懷央緩緩閉上了眼睛,儘力讓沸騰的心安靜下來,可隻要一想到楚驚瀾在與孟忱談婚論嫁就疼得短長,彷彿有塊鋒利的薄冰抵在胸口,讓她忍不住發顫。
“央兒,開門。”
無計可施,即便有,她也不能用。
“恰是恰是!”中年女人連連點頭,不忘阿諛幾句,“女人真是好眼力,要說這拜托人也是個奇女子,攜著兄長直接上門說要向王爺提親呢,奴家乾這行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有膽魄的女人……”
夜懷央微微一怔,這纔想起本身明天是隨便梳了個馬尾出來的,也難怪這女人看走了眼,不過她並冇有焦急答覆,眸光淡淡地掃過女人嘴角邊那顆顯眼的黑痣,再與門口這架式聯絡起來,她立即就明白了。
“我、我還不起……”
在夜家前輩生長茶莊買賣時,曾經在那邊開辟了一條茶馬古道,至今仍作為夜家最首要的商路之一在用,從西南邊疆至王都這條路上統統的關卡凡是見到鹿角徽記都會順利放行,以是暗中運送金塊是完整冇有題目的。
算算日子,除夕才過了十天,她在家裡過完年怕是連夜趕返來的,不知帶來的是哪個哥哥?還真捨得陪她鬨!
她不肯與人分享他。
“瞎了你的……”
“那你說甚麼渾話?為甚麼不回家?”
“央兒,放手!”
是了,她那裡比得上孟忱,她向來都是孤軍奮戰的。
握住銅鈴的那隻手用力到泛白,邊沿薄銳的缺口已經劃破了她的皮膚,一顆顆刺目標血珠從手腕滾落,她卻像是完整感受不到,直到門口再度傳來聲響。
“我是縮頭烏龜……”夜懷央抽泣了幾下,斷斷續續的話裡已帶了哭音,“我怕撞見……撞見你跟她好……”
夜懷央被他這副模樣震住了,木然吐出一句話:“她有十萬雄師……”
“你不娶孟忱了?”
追逐的是她,先陷出來的也是她,可她如何都冇推測他竟會這般情深意重,更似洞察她全數心機,知她想要個孩子……
換言之,人家是帶著十萬雄師做聘禮的,而她的哥哥固然手握二十萬關中鐵騎,卻要與楚驚瀾為敵。縱使她有信心贏過孟忱,卻贏不過實打實的兵權,她曉得楚驚瀾當今最想要的是甚麼。
說完,她手一鬆,翠帷飄然垂下,將那股濃烈的香味隔斷在外,中年女子怔了怔,還想再問幾句,又聞聲她道:“新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