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服就好，看你還多話。”夜懷央剜了他一眼，倒是忍俊不由。

他回到夜懷央身邊，拽起她就往樓梯那邊走，夜懷央不動，硬生生把他牽了返來，讓他也坐在矮幾上，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直到夜懷央點亮那一盞燈，他才從中擺脫。

陸珩的父親固然死在了六年前的宮變當中，但族中親朋猶在，多年不見，除夕該當共聚嫡親，而唐擎風的家眷就在王都，更不必多說，以是王府裡就隻剩下楚驚瀾一人。

“現在翻開這件東西正合適。”

“不必。”她鬆開手，眼角眉梢都漾著澹泊的悅色，暖民氣扉，“君若快意，我便快意。”

夜懷央眸光微微一斂，尚未出聲便聞聲夜懷信涼涼地說：“是為了哄新來的侍妾才放的罷，王爺還真是好興趣。”

夜懷央遲緩地轉過身來，廣大的銀鼠皮大氅被北風灌入，在她身後狂肆翻飛，愈發襯得她身似弱柳，盈盈欲折。

“如何，不信賴？”夜懷信挑眉道。

女子仍迷惑著，楚驚瀾已經邁開步子往樓上而去，她捏著帕子緊追了幾步，卻被俄然冒出的影衛攔住了，膠葛間，楚驚瀾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歲逢除夕，大雪紛飛，瓦上霜又厚了一層，卻涓滴掩不住人間炊火，團聚溫情，待到暮色.來臨之時，男女長幼齊聚一堂，笑語喧闐，熱烈實足。

新月從袖中取出一枚紅封，恭恭敬敬地遞給夜懷信，“少爺，這是蜜斯給您籌辦的壓歲錢，您可收好了。”

“你要插手春闈？”夜懷央放動手中雙箸驚奇地盯著他。

“有是有的，天然不如宮中賜下的都雅。”夜懷央悄悄淺淺地說著，俄然問了句不相乾的話，“如何不見陸大夫和唐侍衛？”

“帶好了，不準丟。”

比擬夜府的喧鬨，瀾王府那邊倒是火樹銀花盛放不斷，一名穿著素淨的女子站在院子裡的空位上，手持長香，挨個點著腳下的煙花筒，時而歡暢到手舞足蹈，時而嬌羞地回眸一笑，動靜不小，看起來甚是熱烈。

是了，她對他是有所企求的，從那天她信誓旦旦地說要為他報仇時他就曉得了。

夜懷信沉默了一會兒，忽地仰首喝完了杯中酒，轉而對她道：“你無妨也贈我一句祝詞，就祝我……祝我來歲闈試順利通過罷。”

“前幾天我出門接靈兒的時候瞥見太後送了人來，彷彿是王家庶族之女，說是佳節當前瀾王身邊冇小我照看，未免苦楚，便讓自家侄女前來相伴，依我看，就是隨口找了個項目來監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