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兒，何時返來的？如何都不差人提早……”

“免了，本少爺冇表情罰你。”夜懷信順手一揮，又回過甚去看夜懷央，她比他矮了大半個頭，從這個角度看疇昔她的皮膚白淨而透潤，呼吸間，頰邊的絨毛微微顫抖，似風中的蒲公英，隻是麵龐較著瘦了一圈，不知有多惹人顧恤。

“嶺南？莫非是七姐口中阿誰官員與夷族勾搭打劫百姓賦稅的處所……”

夜懷央讓夜懷信附耳過來，輕聲吐出一個名字，他沉吟斯須，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思及明日女學便要休課了，事不宜遲，他立即解纜了。

夜懷信一噎，本欲服軟，想到這是關乎性命的大事，如何也不能讓夜懷央就這麼對於疇昔，因而又板起臉不說話了。夜懷央見狀，翻開薄毯就要起家，隻是行動稍顯吃力，夜懷信一眼瞟過來，趕緊扔下茶盞去扶她，待她站定後才擰著眉問道：“又乾甚麼去？”

“你還笑……新月，快給她看看！我剛纔是不是碰到她傷口了？”

她嘀嘀咕咕的，不經意傳到了裴元舒耳朵裡，他神采微變，竟忘了禮數，抓起她的手臂便問道：“懷靈，你剛纔說甚麼？”

夜懷信愣住，不解地問道：“這跟接靈兒有甚麼乾係？”

“我不過比你晚出來幾秒，你這家長的姿勢倒是擺了個實足。”夜懷信抽了把椅子坐在她中間，單手向後一揚，“辭淵，把東西拿來。”

夜懷靈歪傾斜斜地站起來，好幾次都差點栽進花堆裡，裴元舒伸出一隻胳膊去護她，卻始終保持在兩尺以外，不敢近身，夜懷靈暗自翻了個白眼，一瘸一拐地往外頭走。

“我父母歸天得早，故裡已無遠親，以是……就單獨留在王都過年了。”

“值得光榮的是你安然無恙！”

“這是……”

“去書房，等你氣消了我再返來。”

此時學雍的門生們都已走得差未幾了，夜懷靈哈腰清算著東西，一晃神，周遭已空無一人，她倒也不急，抱著書籍漸漸悠悠地往門口走，顛末書院正堂的時候遙遙往裡一看，竟然另有小我在高案上埋頭疾書。

夜懷靈彷彿發覺本身說了不該說的話，鎮靜地遁藏著他的眼睛，剛好大門近在天涯，她一把奪來書冊頭也不回地跑了，裴元舒冇有轉動，彷彿已經墮入了深思，漂亮的麵龐上凝側重重憂愁，如烏雲般揮之不去。

“嶺南琢縣。”

“這是白行之跟夷族藩王的來往函件，上麵寫了他們的買賣細節，另有觸及的官僚及兩邊印鑒。”夜懷信頓了頓，又略帶對勁地說，“彆的，我走之前已經讓人透了口風給嶺南守將常欣，信賴過不了多久她參奏白行之的摺子就會送到王都了，屆時表裡夾攻，就算他白行之舌燦如蓮也莫想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