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蜜斯!”新月連聲喚著,彷彿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必然是肩上的傷口裂開了,王爺,求求您,送我們去醫館吧!”
話音剛落,她周身無端湧起一陣寒意,似被千萬重冰雪裹住,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就在這壓迫感即將達到頂端之時她俄然被人擊中後頸,頓時落空了知覺。
楚驚瀾垂眼看去,懷中的人雙目緊閉,已然落空知覺,身子一片滾燙,隔著層層衣裙他都能感遭到指尖傳來的高溫,明顯發熱已經有段時候了。
“本宮是貪酒了。”白芷萱泠泠一笑,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夾起酒杯衝她隔空相邀,“夜女人無妨一試,這但是尚膳司收藏多年的秦淮甘露。”
馬車一起奔馳,間斷有燈光漏出去照在夜懷央臉上,胭脂不知何時被蹭掉了,暴露一張慘白的病容。
終究來了。
“如何,娘娘想把我當場措置了麼?容我提示一句,這宮裡可有無數人等著抓您的錯處呢,您若想脫手可得考慮清楚了。”說著,夜懷央成心偶然地瞟了上座一眼,白芷萱頓時攥緊了帕子。
“蜜斯,如何這麼久纔出來?擔憂死奴婢了!”
夜懷央說的恰是她所顧慮的,在宮裡脫手確切太顯眼了,東宮那兩位可不是茹素的,定會抓住此次機遇將她一舉肅除,屆時白家亦會蒙受池魚之殃,結果不堪假想,她白芷萱還不至於蠢到會做這類事。
“冇甚麼,隻是感覺此景安插得甚妙。”
來龍去脈一下子湧上心頭,新月看著麵前的男人,俄然有些負氣地說:“半個月前蜜斯給大少爺送行,返來的路上被刺客攻擊了。”
上首俄然傳出另一個聲音,徐緩而溫和,卻透著遙不成及的間隔感。
簾外的街景越來越熟諳,他們明顯是在回王府的路上,新月眼尖地瞄到了一家還亮著燈的醫館,馬車卻冇有涓滴要停下的意義,她一時情急脫口而出:“王爺,我家蜜斯是為了給您報仇纔去招惹白家的,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新月擺出一張臭臉,倒是默許了。
“本來如此。”天子微微一笑,卻似掩在了濃霧以後,教人看不清楚,“朕想也是,皇弟孤家寡人一個,總不會是惦記取自家女眷才往那邊看的。”
“刺客?又是白家派來的?”
車廂裡沉默了好一陣子,俄然聽到楚驚瀾叮嚀影衛:“速率再快些。”
辰時末,夜懷央走出了流光殿,夜風寒涼,絲絲入骨,她卻感覺渾身似被火烙,麵前筆挺的青石板路扭成了九曲十八彎,每走一步都暈眩不已,她隻好放慢了腳步,短短一截路走了小半個時候,到內城門的時候路上幾近已經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