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間閃過笑意，“哦，你的誌趣是？”

“是從其他女子身上揭下來的已固化的臉皮。而製作這個臉皮的第一步，就是給這個女子下一種令人皮肉解凍的□□，名為石戶草。恰是你中的這類毒。”

她內心一陣氣惱，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一雙妙目水潤盈盈地盯著他，還泛了點紅意。

阿凝略一想，便曉得他指的是甚麼，當下心頭一陣不安閒。

黑子的步地非常暖和，每一步都同他現在的神采一樣安閒渙散。阿凝原覺得是他使的甚麼詐，故而一向謹慎翼翼，直到白子贏了時，她才獵奇地昂首看他。

“我笑……阿凝純真敬愛，實在令人喜好。”他毫不鄙吝地嘉獎她。

男人道：“此畫乃是你去歲所做，當時不過十一，本就是孩子。我覺得，你還是當得起資質聰慧，天賦不凡八字，如果教誨得法，將來必有所成。”

阿凝滿心歡樂，立即叮嚀染月幫她清算東西。她的東西也未幾，都是這些日子祈王殿下贈給她的，比如那套青玉製的硯台鎮紙。

趙琰給她說了一遍，哪些畫哪些紙合適甚麼筆毫，阿凝仔諦聽完以後，心複鎮靜，望了眼外頭雪梅相映的瑰麗景色，禁不住就脫手畫了起來，趙琰便從旁指導。

細想起來，祈王殿下當真是個令民氣驚的人物。客歲在九霞山時，他較著是假扮受傷，就是為了嫁禍宣王趙玠；厥後，當世人都覺得四殿下在祈王府“重傷不起”時，他已經一身安逸地跑去方鑒樓看書了；另有文皇後中毒一事……

“再者，”男人笑著道，“你還是個小孩子的臉，她約莫也看不上。”

隻不過，阿凝現在冇空感受這份禪意，她的視野落在了書齋正中掛的畫捲上。

他頓了頓，又微微蹙眉，“隻是這位姚女人，想必並不以習畫為誌向，還真是可惜了這套好東西……”他看了眼阿凝，彷彿俄然覺悟似的道：“若說物儘其用，阿凝在畫藝上天賦異稟，若送給你，想來也是能物儘其用的。”

趙琰心頭一頓。

說完畫以後，趙琰又從抽屜中捧出個黑漆描金雙龍戲珠紋大匣子。

趙琰看她半晌，若非憐她馳念家人，他也不會讓薛臨澗對她說能夠回府了的話。他本來是想等她過完生辰再放她走的。一時又感覺本身過分無私。

阿凝出來一看，隻見書房安排繁複高雅，紅木雕花書架上稀稀落落放了些卷軸，壁上掛了幾幅水墨古韻的畫捲圖軸，伴著窗外探出去的寒梅花枝，顯得分外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