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再糾結於此，開端用心下棋。阿凝執白子，趙琰執黑子。祈王殿下自是一派氣定神閒，一邊下棋一邊還偶爾昂首賞識一下這張完美到人神共憤的麵龐。阿凝呢，她下棋的特性就一個字，穩。特彆是麵對這等一看就不是善茬兒的敵手，更是步步考慮，涓滴不敢怠慢。

難怪世上人都喜好聽誇獎的話，阿凝從彆人那邊獲得的誇獎也很多，但……這但是從祈王殿下嘴裡說出來的，太可貴了。

他的視野往下，落到阿凝腰間繫的那塊羊脂玉佩上，“這個，給我當束脩就行。”

透過連接表裡間的軟綢簾子，他瞥見阿凝一身鬆花色繡折枝桃花嵌金絲暗紋絲緞襦裙，坐在南窗榻上朝外看著，不知在想甚麼。

“你……從未分開過都城吧？”

趙琰忍不住又笑了。他感覺這女人當真一嗔一怒都是風情啊。

黑子的步地非常暖和，每一步都同他現在的神采一樣安閒渙散。阿凝原覺得是他使的甚麼詐，故而一向謹慎翼翼，直到白子贏了時，她才獵奇地昂首看他。

薛臨澗笑眯眯地點點頭。

阿凝：“那殿下的意義是？”

阿凝出來一看，隻見書房安排繁複高雅，紅木雕花書架上稀稀落落放了些卷軸，壁上掛了幾幅水墨古韻的畫捲圖軸，伴著窗外探出去的寒梅花枝，顯得分外清幽。

阿凝一愣，“束……束脩？”

阿凝道：“當然如果殿下不肯意的話……”

阿凝定了定神，“也就是說，這說到底是姚淑妃關鍵我？但是，她不是已經有仙顏了麼？”

“你笑甚麼？”阿凝道。

榮六女人這回又猜對了，祈王殿下的棋藝當然不是如此。這會兒她一抬眼，就看劈麵男人笑得溫雅舒朗，如明月皎皎，又如東風過境。

阿凝依言往回挪了幾步，探出去的胳膊卻冇返來，非常傷感道：“臘月下雪天，府裡已經開端剪窗花了吧？”

趙琰走到書房外的廊下，伸手撣了下身上的雪花，轉頭一看，阿凝的大氅上也落滿了雪花，乃至鬢髮上都有。冰花落在烏黑的發上，雪膚明眸中透著一種懾人之美。

趙琰隨便找了把楠木扶手椅坐下，一時沉默下來。

細想起來，祈王殿下當真是個令民氣驚的人物。客歲在九霞山時，他較著是假扮受傷，就是為了嫁禍宣王趙玠；厥後，當世人都覺得四殿下在祈王府“重傷不起”時，他已經一身安逸地跑去方鑒樓看書了；另有文皇後中毒一事……

阿凝點頭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