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客歲阿凝遇襲一事，本來當日是詹氏讓人在阿凝的馬車上脫手腳，又讓張五騙過榮寰的。至於榮宜，不過是個替罪羊。

阿凝俄然感覺，非論他的心機，單論表麵和藹質，他的確襯得上世人對他如玉君子的讚譽。不止如玉，另有幾分如仙，像是謫仙下凡來著……

客歲大姐姐送她髮簪的事情，府裡高低曉得的可很多，榮宛此事一出，誰不會在內心想，定是六女人不敷風雅，不肯借出來，才逼得她去詹府借。大要上榮宛是保護她，實在本身倒是最獲益的阿誰，既得了名聲又得了頭簪，一箭雙鵰。

“四姐姐可說了彆的甚麼？”

《寒汀重渚圖》是趙琰所作的一幅絕世名畫，坊間傳播了無數仿品，阿凝的書房裡都有一幅高仿本。

“出甚麼事兒了？”阿凝獵奇道。祖母年紀大了，已經極少有事能讓她動肝火了，薑氏她們平時也不會把煩苦衷去擾她白叟家。

榮宛點了點頭，又擔憂道，“五mm會不會把此事供出來？”

榮宛驚奇道：“祖母冇叮嚀彆的麼？”

蘭兒搖點頭，又招手讓榮宛的丫環香雲扶著她歸去。

香雲目光閃了閃，冇敢說話。

男人輕哼了一聲。他記得，第一回在九霞山，她多管閒事來“救”他的時候，啟事就是一棵夕霧草。

趙玹卻分毫聽不出這話語裡對他的疏冷客氣，直接疏忽了後半句，喜笑容開道：“你諒解我了，情願同我說話了？”

阿凝看她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實在很佩服她，如何跪著還能笑得如許有風采，如果她，定要委曲地掉眼淚的。

“她膽量小得跟老鼠一樣，如何能夠敢說出來。”詹氏不屑道，又拍拍榮宛的手，“你呀，就幫娘在錦花台好好表示，這比甚麼都強。”

阿凝：“……”

“你在做甚麼？”

她嚇了一跳，趕快前跑了幾步，四週一看，都不見人影。

“是四女人，從詹府女人那兒借了一套十二支的珍珠髮簪來，不知怎的被詹府的碎嘴丫頭傳出去了，添油加醋地說我們東臨侯府如何敗落，連一套髮簪都買不起。本日朱府的兩位夫人來看望老太太，提及了這件事，老太太就起火了，現在四女人還跪在瀾心院外頭呢。”蘭兒便在路上說了大抵因果。

她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再顧不得彆的，正欲開口喚他，身後俄然傳來男人溫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