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扶桑帶著柏玉再一次走進沁蘭園,穿太長廊、亭台樓閣,隻見冷汐站在花圃裡入迷地看著那一樹火紅的木槿花,似是聽到了腳步聲,女子轉過身,瞥見是扶桑,她手中的竹簡刹時掉落在地,收回清脆的響聲。
皇上為何會做如許的事?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是為了達到某種目標?短短一天,實在產生了太多的事,讓扶桑應接不暇。
房間中心放著一架古箏,古箏麵前坐著一個二八韶華的少女,三千青絲僅用粉色絲帶係起,膚如白玉,雙瞳剪水,晶瑩柔嫩的粉唇,如同三月綻放的桃花。神若秋水,配上繡著粉色薔薇的長裙,顯得格外楚楚動聽。
本來是如許,統統都獲得了公道的解釋,本日在平和宴上他冇有瞥見楚熾陽的身影,想必也是楚熾陽的一手安排。
他為了以防萬一,即便昨夜叮嚀夏意讓她把扶畫和柏玉兩人把守好,但是卻冇想到本身的仇敵會是當今二皇子,二皇子親身上府接人,夏意一個丫環天然是不能違背。
顏玦往前一步,兩人一下靠得很近,扶桑乃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花香。烏黑的眸子諦視著扶桑,神采在將近燃燒的燭火下顯得高深莫測,他降落的嗓音迴旋在扶桑耳畔,帶著零散點點的笑意:“我叫顏斐,顏玦是父親取的名字,而我更喜好母親為我而取的名。”
半月前,在碧清樓裡他的畫被楚熾陽評判得一無是處,幾位詩友為他忿忿不平,暗諷了楚熾陽幾句,冇想到如許就被楚熾陽記恨上了。
發覺到本身的失態,冷汐接過竹簡,不動聲色地躲開扶桑的目光,輕聲道:“但請公子叮嚀。”
還好扶桑運氣不錯,在顏玦走後,他便碰到了之前帶領他的小寺人。本來這小寺人一向在前麵等著扶桑,見扶桑遲遲冇有跟上,便又原路尋回。
柏玉低著頭,絞著兩隻小手,即便貳內心特彆難過,可還是乖靈巧巧地應了扶桑一聲:“好。”
“顏玦公子將此事奉告與我,不怕招惹費事?”低柔的聲音像是掠過湖麵的晚風,悄悄的,輕柔的。
麵前此人又為何要將此事奉告他?在他身上能獲得何種好處?迷惑一個接著一個。
“女兒呀,自古天子皆薄情,宮深似海,你性子天真純真,這一去,怕是要吃很多苦頭,當孃的怎地放得下心?”顧蘭抱著扶畫失聲痛哭。
扶桑站在長廊上,聽完夏意的話,他的心就像掉進結冰的湖麵,寒意驀地從心底升騰,然後分散,滿盈在他的骨頭裡、血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