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常,大長公主這麼說,齊令先和清河都會趕快站起來,即便不跪下,也會誠惶誠恐的認錯。
在場坐著的人都不是傻子。都讀懂了齊令先的眼神‘控告’。
嘭的一聲,她用力將念珠扣在身邊的桌子上,冷聲道:“為甚麼?為甚麼?我來奉告你為甚麼!駙馬纔是齊家的嫡宗子,承嗣之人,現在齊家的族譜、宗祠卻都由你齊令先把控,我的源哥兒反倒成了旁支!”
大長公主緩過氣來,漸漸的站起家,衝著齊令先道:“先哥兒,你跟我來。”
但明天齊令先佳耦卻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不驚不懼、不慌穩定。
而齊令先和清河都是高傲的人,重端方、重禮法,哪怕內心再不滿,也不會當眾發作。
“是呀,伯母如果感覺侄媳婦那裡做得不好,大可指出來,侄媳婦定會改正。您之前經常訓戒,‘一筆寫不出兩個齊字’、‘東西兩府是一家’,侄媳婦全都記在了心上,半晌都不敢忘,”
這話說得、齊令濤本身都感覺彆扭。
分宗卻不一樣了,它底子就是從一個家屬平分出一個新的家屬,固然相互還都是一個姓氏、一個老祖宗,彼其間卻不再是一家人了。
齊令濤死力端著公道、嚴肅的模樣,緩緩說道:“但是樹大分枝,堂伯母想要分宗,也、也在道理當中。”
究竟上,大長公主確有這方麵的顧慮,她好輕易給兒孫鋪了一條繁華的坦途,實在不想讓西齊的人給扳連了。
身為齊家的族長,上麵的這套說辭他是說慣了的,可題目是,疇昔他說這些,全都是為了給族人們主持分炊,而分炊是律法和宗法都承認的行動,齊令濤提及來也是有底氣的。
“咄咄逼人?明天到底是誰在咄咄逼人?源大老爺,做人可要講知己啊~~”
在場的人都被大長公主這突如其來的‘發飆’給驚到了,半晌後回過神兒來,個個神采各彆,眼神兒亂飛。
清河固然不曉得丈夫為何發作,但他們伉儷一體,丈夫表了態,她就必須儘力共同。
屋子裡一片沉寂。
堂下襬著兩溜官帽椅,左邊首位上坐著齊令先,清河縣主坐在他身側,齊敏之和齊恒之因年紀尚幼便冇有跟來,西齊隻來了齊令先佳耦兩個。
“我們齊家本來豪門農家,蒙高祖天恩,又有叔祖父等前輩篳路藍縷,幾代人苦心運營才創下了偌大的家業……”
“先哥兒,你說這話甚麼意義?是在罵我這個老婆子涼薄無情、忘恩負義嗎?”
大長公主撚動念珠的手指頓了下,但很快又規複過來,隻是如果察看細心的話,便會發明,她撥念珠的行動比方纔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