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謹之語氣中難掩不屑,冷聲道:“本縣冇有治他們一個‘瀆職’就亦是本縣漂亮了。怎的,莫非還要放縱他們不成?”
“……”無人應對。
仍然冇有覆信。
堂下無聲無息。
“這可不好說,馬仲泰可不是個善茬,他這麼做,估計也是想探探新知縣的底兒。”
現場立時變得落針可聞,大師的目光全都堆積到馬仲泰一人身上。
“嘿嘿,這下子有好戲看了,隻是不曉得新縣令會不會當場發作。”段貓渾厚的臉上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低低的說道。
齊謹之悄悄的看著,也不發話,那幾人叫喚了一會,漸漸的又閉上了嘴巴。
一個青衣小廝從案旁走出來,手裡捧著一本花名冊,清了清嗓子,朗聲喊道——
“……”
“齊謹之,你、你也太張狂了,莫非冇聽過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嗎?”馬仲泰暗自罵著,忍不住想起了昨夜馬二叔的建議。
“到!”展蒙利索的上前一步走。
小廝無法,隻得摸出筆。又劃了一道。
段貓低下頭,閉緊了嘴巴。
展蒙目光灼灼的看著侃侃笑談的齊謹之,忽的生出了一個直覺:或許,或許這個齊縣令能坐穩烏撒縣令這個寶座呢。
齊謹之目光流轉,一一掠過在場的世人,“在場的諸位,疇昔是甚麼差事,現在持續。彆的,自本日起,本縣會解除班次,詳細列明縣衙的規章軌製,還請大師細心瀏覽、體味,今後照此行事。如有違逆,本縣定嚴懲不貸。”
小廝又拿起羊毫。唰,利索的劃了一道。
不遠處的牆角邊,齊謹之等幾人悄悄的站在那邊,看到這一幕,周文淵不由嘖嘖有聲的‘讚’
齊謹之漂亮的擺擺手,“哎呀,馬縣丞你又外道了……”
伉儷兩個走到院中,齊謹之愣住腳步,心疼的看著顧伽羅眼下的微青,儘是體貼的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天方矇矇亮,縣衙後院便亮起了點點亮光。
馬仲泰尋了個藉口告彆。
馬仲泰內心暗恨不已,因為顛末齊謹之的這番安排,他馬仲泰這個縣丞竟成了個安排,手中連點兒實權都冇有了!
馬仲泰見他敗下陣來,躊躇半晌,略帶慚愧的對齊謹之說:“提及來,都是下官無能,縱得他們幾個失了端方,縣尊依律嚴懲是該當的。隻不過,旁人也就罷了,那十幾個目無規律的渾人中,有個庫丁,對縣衙官倉的賬務非常熟諳,縣尊剛來,還要驗看庫房,何不如待您查收完賬冊後,再懲辦那庫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