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是寧氏的親信。自是明白寧氏這話的意義。她湊到寧氏耳邊,悄聲道:“老奴傳聞,顧氏自打從鐵檻庵出來。整小我就變了,之前大長公主通過皇後孃孃的手,賞了顧氏兩個嬤嬤,傳聞。兩位嬤嬤甚是嚴苛,顧氏跟著她們長進了很多呢。”
不過,清河縣主對東府有痛恨,自不會為了這兩句話就竄改了初誌,隻聽她淡淡的說道:“是呀,賢人的肝火倒是消了,可齊家黔國公的爵位也冇了,住了六七十年的大宅也被查抄了……弟妹,有句話你說得對,這些日子,我確切累壞了。”
姚希若一貫標榜本身賢能淑慎,硬是發誓為未婚夫守二十七個月的孝,賺足了名聲。
顧伽羅對此很有信心,不過,齊家現在冇有甚麼謀生。齊家的主子們卻還需求大把的銀錢花用,這也是個究竟。
顧伽羅緩緩一笑,道:“人纔是底子,現在家裡都過不下去了,人眼瞅著就要餓死了,留著那麼多田產做甚麼?”
寧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不傻,天然聽得出清河縣主話裡的不滿和諷刺。她也曉得,西府從上到下都在抱怨勤哥兒,罵他是禍頭子,禍害了全部齊家,還幾乎氣死了親祖母。更有很多人恨不得齊令源父子一輩子待在詔獄不出來。
清河縣主嫁奩豐富,也不是供不起,但還是那句話,清河縣主憑甚麼要花本身的錢扶養一個仇敵?再者,大長公主即便吃本身、住本身的,卻仍不會念她半分好,清河縣主又何必花這個冤枉錢?!
寧氏被噎了一下,然後笑道:“那也是娘孃的恩情――”
寧氏盤算主張,她跟馬氏杠上了,隻要夫君、兒子還在詔獄一天,她就來找尋馬氏‘討情’。歸正她不管家,有大把的時候能夠跟清河縣主耗著!
寧氏忍著心底的不滿,低聲下氣的跟清河縣主討情麵,“現在,賢人的肝火消了,隻需我們再走小我情、托托乾係,老爺和勤哥兒便能出來呢。”
最後,清河縣主暴露諷刺的笑容:“縣主?大伯母還是大長公主呢,尊榮、盛寵遠勝於我,齊家的事兒,連她白叟家都冇體例,我又能甚麼體例?弟妹,勉哥兒的婚事已經定了,依我看,你還是操心他的婚事是端莊。”
顧伽羅內疚的笑了笑,彷彿冇有聽出寧氏話裡的反諷,柔聲細氣的說:“堂嬸謬讚了!”
“黑了心肝的小人,你們隻記得勤哥兒惹了禍,為何不想一想勤哥兒曾經上陣殺敵,為齊家賺了很多軍功?”寧氏內心罵著,不管兒子闖了多大的禍,那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作為母親,寧氏毫不答應有人謾罵她的寶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