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八月中旬時,外頭垂垂已經買不到冰了。
“噤聲!你甚麼時候跟秋姐兒那般口無遮攔了?”夏彥瞪她一眼:“你們婦道人家莫要管這些宦海上的事兒!冇事多跟母親學學!不給家裡招禍就不錯了!”
“我去書房!”夏彥聽不下去,甩袖分開了。
洛子謙早猜到會有這一出,是以涓滴不感覺驚奇,還道:“這事兒是我叫她去做的,你媳婦有些操之過急了,軒哥兒那邊,上頭自有安排。現在局勢還不明朗,未免她被人騙了,就禁她幾日足,待軒哥兒的調令下來了,再放她出來。”
人都是有私心的。
“母親,製成了!”這一日,吳氏眼帶歡樂的快步走進了洛子謙的屋子,便是眼下掩不住的青黑,都冇法沖淡她臉上濃濃的喜意!
外頭倒是另有兩個仆婦,不過她們並未探頭探腦的往屋裡頭張望。
吳氏內心一驚,有些委曲的道:“那裡就這般嚴峻了?客歲也說聖上身子不好,可還不是……莫不是你們太大驚小怪了吧!”
可現在又如何?幾年外放,家都歸不得,還都不是甚麼上縣,考評得個良已是極難,更彆說是優了。家屬使不上力,孃家那邊也愛莫難助,好不輕易看到點但願,吳氏能不衝動?
隻是不曉得,這回究竟是為了甚麼,又翻起了舊事。
大旱的情勢迫在眉睫。
“倘若大伯父也存了這份心機呢?”夏初偏著頭,望著她。
吳氏畢竟冇能心想事成,她興沖沖的把事情同丈夫說了,卻遭夏彥潑了一頭的冷水,頓時心都涼了半截。這時候她纔想明白,為何她提及這事時,婆母的神采那樣平平。
“您也曉得,我這內心頭存不得事兒,這不是軒哥兒這就要……”吳氏說著頓住了,到底分撥的事情不好說,也不能說指著功績換官呢!抬開端洛子謙麵色未變,便道:“還是得親身去看一眼才氣放心。”
夏彥一滯,卻也懶得解釋:“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又鬨個甚麼?”
苦旱無甘露,隻怕農夫顆粒無收,到時饑荒一起,誰又還顧得上甚麼用冰的題目?隻怕獻上去了,還要遭人貶謫,禦史參奏呢!
雖吳氏不肯說,趙媽媽卻能猜到一些,想必又提起了那事,老爺纔會勃然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