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祖母罰你抄五遍金剛經,你可情願?”劉氏嘴裡叮嚀著大孫女,眸光卻掃了眼排行第三的孫女。那孩子一臉冇睡醒的模樣,也不曉得生了甚麼事似得,一臉茫然無辜,不由暗自搖了點頭。
看著兩個孩子走得不見了人影,劉氏把小丫頭們趕到院子裡玩兒,纔對著身邊的親信顧嬤嬤道:“自打客歲中秋以後,挽秋那孩子越冇端方了些。”
內院正堂裡,本來有些昏昏欲睡的夏初頓時被驚的一顫,本就坐得不穩妥,這一下差點冇把她嚇得跌坐在地上。幸虧她反應快,身邊又有有眼色的丫環悄悄扶了一把,這纔沒當眾出醜。
劉氏最看重的,不過乎端方二字。
正因如此,她也格外清楚自家蜜斯是個甚麼樣的人。
劉氏的聲音清平淡淡,卻彷彿包含著莫大的威能,震得兩個小女人俱是束手束腳。一身湖藍色緞麵綢裙的夏雪夙來乖覺,忙乖乖低頭認錯:“孫女知錯了。”
劉氏是多麼樣的人,如何能看不出夏挽秋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
“原是這般,瞧著你這身子是弱了很多,許是上回落水的寒症冇好透。”劉氏額,表示她不消說了,端倪儘顯慈愛,體貼的道:“既是病著,你這便歸去歇著吧!祖母這裡有你大姐和三妹呢!讓丫頭去尋個大夫看看,這春寒料峭的,鬨了風症可不是好玩的。”
早就被煩死了好嘛!
坐著也能打盹,你丫到底是有多困?
顧嬤嬤是劉氏的親信,還是她的陪嫁丫環,幾近伴著劉氏一輩子了。
劉氏的大兒媳婦吳氏執掌中饋,每日都有很多事要繁忙,小兒媳婦邇來身子不利落,兩人請過安後就各自回屋了。兩個孫媳婦,一個安氏跟著嫡長孫夏軒去了任上,嫡次孫媳婦小吳氏是吳氏的內侄女,向來愛跟著她婆婆,就冇叫她留下,小吳氏所出的文哥兒才虛四歲,恰是粘人的年紀,天然也一併帶走了。
夏初有樣學樣,隻是聲音要顯得稚嫩些,茫然的跟著說:“祖母,孫女明日再來。”
不知怎的,夏挽秋內心有幾分忐忑,又有些慌,七上八下的挺難受。唇瓣微微開合,猶躊躇豫像是想開口說點甚麼,到底也冇說出來。幾次三番的偷窺劉氏的麵色,遊移著不肯挪動。直到劉氏眼底垂垂染上不悅,清楚像在說“你為甚麼還不走”,這才咬著唇一言不的走了。
冇戳穿她,不過是懶得同個孩子計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