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蕪也快及笄了,你帶她去了涼州那種不毛之地,有冇有想過阿蕪的婚事如何辦?”
溶月應下,又同娘聊了一會纔回了房。
腦中還未反應過來,手上卻已適應了本心,一把將麵前的溶月拉入懷中,低了頭在她耳邊低低呢喃道,“不準走……”
溶月低著頭撇了撇嘴,瞧著這做派就感覺噁心。
老夫人一瞧,心氣兒頓時就順了。如果留了月丫頭一小我在這裡,豈不是任她拿捏?想到這,忙趁熱打鐵開口道。
有了皇上做擋箭牌,老夫人哪還敢多說,隻悻悻然嘀咕了幾句,卻仍不斷念,又道,“你媳婦纔剛生完孩子,月子都冇出呢,你便趕著去涼州,你就不顧你媳婦的身材嗎?”
溶月可不能讓她就這麼倒了。
溶月哪會給她開口的機遇,張口就道,“爹,祖母如何會是計算這些小事的人?現在我們不在府裡頭住,公中的錢卻照出,祖母那裡還會問我們要這戔戔幾個下人的月錢?”
“女孩子家的婚事是千萬擔擱不得的。依我看,不如月丫頭就留在京裡給我帶著,我細心給她物色物色好的攀親工具便是。”
溶月心下一凜,垂目深吸了一口氣,謹慎翼翼將方纔的燭台握在手中,假裝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去。
定遠侯冇有說話。
定遠侯固然順從孝道,卻並不愚孝。
她將宣紙揉了揉投進了紙簍裡,不知為何,總感覺內心有一絲空落落的感受。
定遠侯表示他們在書桌前坐了下來,昂首凝睇著溶月,很久,才長歎一口氣,語帶欣然道,“爹是真的冇想到,百口去涼州這個主張,會是阿蕪提出來的。”
來人愣了一愣,卻很快反應過來,伸脫手監禁住了溶月的手腕,燭台“噹啷”落地,在地上滾了一滾收回“咕嚕”的聲響來。
老夫人隻覺到手上一陣疼痛快速傳來,刺得她腦中驀地復甦,不由齜牙咧嘴地惡狠狠朝溶月看去。
她心中迷惑,曉得同他來硬的那一套行不通,隻得柔了嗓音,輕聲道,“蕭煜,你抱得我疼,先放開我好麼?”
老夫民氣裡一堵,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
可她如何會甘心就這麼放棄了?俄然想到二夫人方纔同她提的事,眸子子一轉,又來了主張。
說罷,回身欲走。
顫顫的燭光之下,溶月秀眉微揚,眼中暴露一絲不伏輸的勁兒,皎皎若黑曜石般敞亮的眼眸卻襯得麵上神采愈發豔若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