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阿蕪送王爺出府吧。”定遠侯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叮嚀道。
溶月雙眸已經通紅,聲音哽咽道,“讓我出來,我要出來陪著娘。”
侯夫人被人謹慎地挪到蕭煜的馬車裡,蕭姝玥派來的宮中內侍就告彆歸去覆命了。
溶月和沈慕辰進了房間,在侯夫人的床榻邊坐了下來。
溶月從車廂裡探出頭,眼風一掃,喝道,“還不疇昔!”
蕭煜馬車頗大,內裡都用素白緞麪包裹住,素緞上用銀色絲線繡著淡淡竹紋,馬車底下鋪著厚厚的絨毛地毯,座椅也頗寬,剛好能包容一人躺在上麵。
溶月隻得焦心不安地在正廳裡等候,一顆心七上八下,嘴裡唸唸有詞,“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娘和弟弟必然要平安然安的。”
溶月點點頭,笑道,“你要出來瞧瞧嗎?”
溶月會心,悄悄咳了咳掩上麵上的難堪。說實話,她方纔還真冇把蕭煜當客人了。心中的寬裕一閃而過,再抬眼時,麵上已規複一片澄徹。
真的是個弟弟!
溶月回過神來,臉一紅,倉猝退出了蕭煜的懷中,對著定遠侯結結巴巴道,“爹……娘……還好吧吧。”
知秋呼吸頓了頓,垂下眼睛避過溶月焦心的目光。
閒王府的馬車不但大,並且底盤穩,亦風又有工夫在身,駕車的技術更是一流,侯夫人固然感覺肚子墜漲得難受,但到底冇有太顛簸,還能勉強忍耐得住。
溶月雙眸通紅,腦中一片空缺,隻聽得定遠侯的聲音在房中響起,“詩韻,是我,我返來了,你展開眼睛看看我。”
玉竹點點頭,“念夏姐姐和知秋也出來幫手了。穩婆叮嚀我們在內裡候著。”
“娘,小弟弟呢?給阿蕪瞧瞧。”溶月獵奇道。
溶月怔愣一瞬,很快回過神來,見環境告急,便也不客氣,點頭沉聲謝過,“那就費事王爺了。”
蕭煜帶了溫軟的笑意看向懷中的溶月,在她耳邊低低道,“我出了門還是感覺不大放心,剛想折返返來,恰好瞧見侯爺在府門口上馬,便同他一道趕過來了。”他的聲音清澈如同三月拂麵的細雨,垂垂澆熄了溶月心底的煩躁和不安。
等了一會,房間裡斷斷續續傳出了侯夫人痛苦的叫聲,異化著穩婆焦心的泄氣聲,“侯夫人,您再使把勁,頓時就好了。”
“阿蕪!”定遠侯翻開房門便瞧見如許一副場景,不由愣了愣。
“阿蕪!”定遠侯睨她一眼,表示地看向蕭煜。言下之意是,人家王爺還在呢,你如何就客人丟下本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