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姐姐不消多禮，但是李嬤嬤的賣身契有動靜了？”溶月也未幾說，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李嬤嬤難堪地看向溶月，身側的手抖得短長，這麼多線繞在一起，要理出來還不得理好久？她手腳又不矯捷，眼力也不好，這不是難堪她嗎？

“分線？”李嬤嬤一臉錯愕。

太姨娘皺了眉頭想了一會，彷彿是放棄了，抬了頭看向身後站著的初曉，“初曉，這事你可有印象？”

溶月這纔看向李嬤嬤，麵上一副恍然的神情，眼中清清澈澈笑得有害，“瞧我這記性，今兒叫李嬤嬤過來，是想讓你幫我分線的。”

許是終究回到了熟諳的處所，這一晚，溶月睡得格外苦澀。

恰好此時玉竹端了早餐出去，溶月便收回身子在桌前坐下，不緊不慢地吃起早餐來。

溶月曉得是娘讓念夏去探聽的李嬤嬤的賣身契有動靜了，放下白瓷湯勺，看向李嬤嬤，“嬤嬤，你先下去吧，下午再過來。”

溶月有事急著去做，便也不紀念夏，道過謝叮嚀雲苓送她出了門。

玉竹應下，又服侍著她換好了衣裳。

溶月瞧見她目光閃動的模樣，心中一哂，微微點頭表示了一下，抬步欲走。

說實話，她還冇想到此番能這麼順暢，看來太姨娘固然背後裡做了很多行動，但到底明麵上囿於她的身份，不敢多加禁止。

李嬤嬤豁然昂首，便撞上了溶月看過來的目光，眼中神采靜若深潭，未起涓滴波瀾。不待她回話，溶月便起家，將房間的窗戶推開了些，頓時一陣舒爽的冷風帶著夏季興旺的香氣吹了出去。

溶月不再出聲，又端起了茶盞。蓮心謹慎翼翼抬眼覷她一眼，隻見她白玉般的麵龐在嫋嫋茶香後看不逼真，卻仍然有種讓民氣驚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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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清脆應下，將針線筐往李嬤嬤手中一塞便進了閣房。未幾會，手裡便拿了一疊花腔稿子出來。她走到溶月麵前，攤開兩張道，“奴婢感覺這幾張不錯，這一張……”兩人竟是冇再管李嬤嬤，自顧自會商起來。

溶月舀起一勺銀耳蓮子粥喝下，點點頭，“我想給祖母繡個荷包，不知祖母喜好甚麼色彩的，嬤嬤幫我挑挑吧。”

李嬤嬤一咬牙，“郡主……不知您叫老奴過來……？”

“好了，你下去吧。”

溶月正想著要不要出聲時，左邊一扇房門“吱呀”一聲被翻開了，從裡頭走出一個青衣侍女來，十七八歲的年紀，麵龐沉穩，頭上隻簡樸地簪了支玉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