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光纔剛熹微,溶月便喚了玉竹雲苓出去奉侍她梳洗。潔麵打扮以後,又草草用過了禦膳房傳來的早膳,見都清算安妥了,便帶著玉竹雲苓出了聽泉居。
顏朱紫?溶月眉微挑,如果玉竹不說,本身差點都健忘有這麼小我的存在了。提及來,鄭昭容的死,贏利最大的彷彿是她,這福嬪的位置看來她是穩收囊中了。
玉竹和雲苓細心想了一會,搖點頭。雲苓回道,“奴婢倒是冇甚麼印象了。”
日子就如許如流水般倏忽而過,一轉眼便過了七八月份最酷熱的時候,氣候開端垂垂轉涼,而回京的日子也準期而至。
“吱呀”一聲,書房的房門被推開了,沈汐雲聽得動靜,肩膀一抖,耳畔的腳步聲垂垂擴大,一聲一聲似踏在了她的身上,她內心的不安也一點點地放大起來。
許是因為本日便要回府了,沈汐雲看上去有一些心神不寧,眼底也有淡淡的淤青。溶月內心明白,也不戳破,隻淡淡道,“二姐姐昨夜睡得不好?”
沈汐雲部下一緊,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昂首看向麵前的人,語聲沙啞著開口道,“爹……”
窗外落日如火,染紅了半邊的天空。明日便是回京的日子了,溶月歪坐在榻上,背後靠著青碧色引枕,看著雲苓在一旁替她清算著行李。
溶月端起幾上的青花瓷茶盞,翻開茶蓋聞了聞嫋嫋茶香,皺了眉頭道,“怎的是武夷岩茶?”武夷岩茶屬烏龍茶類,她不如何喜好,一貫喝的都是西湖龍井。
玉竹此時恰好從門外走出去,一邊將泡好的茶水放在竹榻旁的高幾上,聽得她們的說話,也介麵道,“郡主,奴婢一向未想明白,按理說二女人產生了這檔子事,如何還在行宮呆得這麼心安理得?不是該灰溜溜地回府去麼?”
侯夫人和順地笑笑,渾身披收回一種溫和的母性光輝,“娘身材挺好的,見到你冇事便放心了。”又摸了摸她的頭道,“先進屋說話吧。”
溶月笑笑,眼睛彎得像一輪新月,“念夏姐姐,這段時候多虧你照顧娘,真是辛苦你了。”
侯夫人固然之前並不如何管事,但到底經曆擺在那邊,細細一沉吟便明白了事情的顛末,不由有些唏噓。
沈汐雲被他問得啞了口。就是因為想不通,以是沈汐雲才更加煩惱。
溶月一頭紮進沈慕辰懷中,抱著他不肯放手,一邊嬌聲道,“哥哥,阿蕪好想你啊。”
沈司玄眉頭鎖成川字,眼中的神采愈發深沉如霧起來,黑黝黝望不到底,“先不說此時背後把持之人,雲兒,你……當真甘心嫁給四皇子做貴妾嗎?”自家女兒甚麼心性,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如何能甘心就得個貴妾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