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黛眉一揚,聲音清澈中帶上了一分清冷,“溶月並無殛斃鄭昭容的來由,至於方纔梁嬪娘娘說的我曾與鄭昭容起過牴觸的事,溶月並不否定,但若以這類來由殺人,未免有些過分匪夷所思了。依溶月看……”
是以此時雖是白日,殿中卻有些陰暗,大殿又很寬廣,一眼看不到頭。溶月屏氣凝神,唯驚駭了這殿中四周飄零的遊魂。
溶月先往暖閣而去,微微掃了幾眼,並未發明甚麼非常,便又走到另一側的寢室裡,隻見沉香紅木螺鈿拔步床上懸著冰花蓮紋青色連珠紗帳,紗帳上的銀線暗紋光彩流轉。床的劈麵靠窗處是一張香梨木打扮台,台上放著一支紅珊瑚鑲南珠鳳頭釵,溶月看著眼熟,恍然記起這便是昨日鄭昭容佩帶的簪子,難怪本日她的屍身上隻餘一支點金蝶翅滾珠步搖,這麼看來,她是在昨日取簪子之時倉猝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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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苓這才籲一口氣,小聲抱怨道,“郡主就喜好逗弄奴婢。”
溶月被他這看似體貼的行動弄得一愣,聽到問話怔了怔才抬高聲音道,“有。”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見空曠無人,小卓子也遠遠地站著,便離蕭煜靠近了些,這才小聲道,“就作案動機來講,我感覺皇後、梁嬪和顏朱紫最有能夠。”
蕭煜輕咳一聲,“郡主昨夜幫了本王,這情麵,本王天然會還。”
門口守著的內侍見她出去,忙上前一禮,“郡主請在此稍後半晌,主子這就去通稟王爺。”
溶月搖點頭,有些許煩惱,“冇有,屍身四周的足跡太多了,就算有凶手的足跡混在裡頭也看不出甚麼來了。”
蕭煜鬆了鬆監禁著她的力度,卻仍冇有罷休,“郡主在惱甚麼?”他又問了一遍,這一次,眉眼彎了彎,語氣中彷彿帶上了一絲愉悅的情感。
溶月站起來,目光凝重。蕭煜一向盯著她,此時瞧見她麵色的變幻,開口道,“郡主看出些甚麼來了嗎?”
“郡主可有替本王籌辦?”蕭煜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落在她手中絲帕上繡著的精美彎月上。
溶月麵色淡然目送著她分開,這才轉轉頭,目光恰好撞上梁嬪霧氣環繞的美眸,一愣,點頭衝她表示了一下。
蕭煜收回目光,聲音是一貫的清雅好聽,“那郡主為何還要將這類吃力不奉迎的事往身上攬?”
皇後咬咬牙,陰鷙地盯著她看了看,揮揮手叫人去籌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