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一激靈,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老奴知錯了,求郡主開恩,求郡主開恩。”
溶月嫌惡地退後了幾步。
“帶你出去玩玩。”溶月笑得促狹,“這幾天你跟著我悶在房裡憋壞了吧。”
環兒清脆應下,拿著抄好的女戒自去榮喜堂了。
溶月含了笑容,目光四下一掃,“玉竹那丫頭呢?”
雲苓立在一旁研著墨,吵嘴清楚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瞅著書案前的溶月。
“嗯。”溶月點點頭,“你做得很好。府裡的小廚房設了本就是給主子們用的,主子仁慈,才準予大師能夠偶爾在小廚房開開小灶,可不是讓大師忘了本身本分的。”
溶月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李嬤嬤本來纔是本身跟前最得用的,俄然冒出來個黃媽媽,還管了油水豐富的廚房,而她本來又臟又累的差使卻丟給了李嬤嬤,李嬤嬤天然心中不樂意,不明裡暗裡時不時找黃媽媽的茬纔怪。
見她出去,李嬤嬤一躍而起,跑到她跟前哭訴道,“郡主,老奴不想活了,這起子小人都是踩高捧低的,瞧著老奴現在不在郡主跟前服侍了,都一個個蹬鼻子上臉起來。老奴前些日子染了風寒,身材不舒暢,隻想喝碗熱乎乎的牛肉湯,老奴都是照著時價給了錢的,她們這些黑心的小人竟拿豬肉來亂來我。”李嬤嬤本是做戲,說到前麵想到本身現在不得主子歡心的近況,一時倒真有些委曲起來,鼻涕眼淚唾沫橫飛。
溶月被她吵得有些頭痛,撫了撫額,厲聲道,“行了,你這像甚麼模樣,祖母院子裡但是個好去處,不曉得的還覺得我把你往火坑裡推了。”
溶月不待她說完,目光轉向黃媽媽,“黃媽媽,你說。”
李嬤嬤見機地不再說話,隻不住地磕著頭,內心頭第一次感覺麵前的郡主冷厲森然得有些可駭。先不說老夫人收不收她,就憑她一個郡主院子裡出來的人,若真去到老夫人院子裡,又能獲得甚麼重用呢?何況那人是不會答應本身這顆棋子就這麼廢了的,看來得去問問她的意義了。
春和景明,繁花似錦,氣候一日比一日和緩了起來。春日的光影超出窗棱絲絲縷縷流瀉在窗前的溶月身上,閃爍著晶鑽般的光芒。
李嬤嬤早已聽到了內裡的動靜,這會正躺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嚎啕大哭,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身上的衣服髮飾卻還是妥妥當帖。反觀立在一旁的黃媽媽,頭髮狼藉,臉上被抓出了幾道印子,衣服也被攥得皺皺巴巴,一臉嚴峻侷促。其他幾個勸架的仆婦麵龐也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