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收回了臉上的厲色,安撫了世人幾句,將右手邊那薄薄一疊宣紙拿起,“朕手上拿著的便是此次詩文評比中得勝的前十名,這十首詩各有千秋,排名不分前後。”
“是。”見皇上挑選了本身,惠妃麵有憂色,接過宣紙唸了起來。
“父皇。”有人溫潤出聲,那聲音,落在沈汐雲耳中,如同夏季雪後第一抹暖陽,照進了她內心冰冷的角落。
皇上抿嘴一笑,目光在皇後和惠妃之間轉了轉,終究停在惠妃身上,笑著將宣紙遞疇昔,“惠妃,你替朕念念。”
皇上胸口狠惡地起伏著,似另有些意難平。皇後和惠妃在一旁低低勸止著,讓他不要氣壞了本身的身子。
終究,皇上手上隻剩下最後一張紙了。他看一眼紙上的詩,臉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沈蜜斯也是偶然之失,兒臣懇請父皇能收回成命,再給沈蜜斯一次機遇。”
皇上麵龐冷寂,冷冷迫視著蕭梓琰,見他眼中隻要熱誠的擔憂之色,並無其他情感,方纔緩了神采。他這個四皇兒,向來心腸軟,也不愛爭甚麼,但幸虧對本身孝敬得很,擺佈本身罰沈汐雲也隻是為了敲山震虎,便賣琰兒一個麵子吧。
皇上一揚手中的白紙,“這最後一名得勝者,就是……明珠郡主沈溶月。”
“父皇,她寫的是甚麼?”蕭姝玥不平氣地看了沈溶月一眼,但到底獵奇大過妒忌,眸中帶了亮晶晶的神采看向皇上。
“至於沈汐雲,剝奪其兩年內插手賞花宴的資格。”
皇上見他這副模樣,頓時胸中一口肝火湧上,冷喝道,“來人啊,沈汐雲禦前講錯,戶部尚書沈司玄教女無方,罰俸半年!”
蕭梓琰會開口替她討情的確是本身一開端冇想到的,不過轉念便豁然,皇上此舉隻是殺雞儆猴,蕭梓琰天然明白。既然如許,以他的脾氣,這等既能豪傑救美又能給皇上一個台階下的事他如何不會做?
皇上讚美地看了惠妃一眼,道,“論理,明珠這詩用詞遣句並非上乘,此中立意也隻是平常的春光罷了,為何朕會把這首詩也評為優良?實在勝就勝在一個巧思罷了。”
沈汐雲強撐著聽完皇上這一句話,心中一鬆,終究支撐不住昏倒在地上,眼皮合上之際,彷彿見到蕭梓琰快步向她走來,眼中是滿滿擔憂的神采。滿殿的燭火,照得他的眼眸如曜石普通黑亮透辟,這一眼,今後彷彿用刀雕刻在了她的內心,此生再也冇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