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立在沈慕辰身後,一眨不眨地盯著漫天的火光,慘白的麵龐也被染上了一絲橘色。
“如何能夠?”皇後失聲尖叫,瞟一眼殿外,又抬高了聲音問道,“侯府就二十多人的西北軍兵士,餘下的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主子,我竇府經心練習出來的死士竟然被這些人全數毀滅?!”
“部屬在。”
他提著劍,大踏步朝那人走去,鮮紅濃豔的血珠從泛著寒光的劍尖上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氛圍中滿盈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溶月翻開簾子下了馬車,看著泫淚欲滴的雲苓和玉竹,眼中也有淚珠轉動。
“小軒軒呢?”溶月擔憂弟弟,目光在人群中搜颳著。
“沈公子,燃燒吧。”蕭煜看一眼成山的屍身,望著沈慕辰道。
見侯夫人和沈慕辰體貼的眼神,溶月天然不會反對,伸出了手,蘇涼細心替她把過脈,眼中一抹讚美之意,“郡主並無大礙,公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皇後將竇章送到了宮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垂垂遠去,袖中的手指樞紐都攥得發白了,很久,纔回身回宮,飛揚的裙襬帶起一陣凜冽的北風。
溶月懂事地應了,見侯夫人冇旁的叮嚀,又閉目養神起來。
見溶月望來,蕭煜伸出另一隻手悄悄撫了撫她的眉頭。
半晌,他收了手,對著侯夫人和沈慕辰、溶月道,“幾位不消擔憂,侯夫人隻是一時驚嚇過分,轉頭到了前麵的鎮上,我給夫人開一劑藥,服用幾次便不會有大礙了。”
隨後而來的蕭煜見狀,擰了眉頭,揚聲道,“蘇涼,快過來幫侯夫人看一下。”
燒了好一會,屍身終究燒得差未幾了,幾人也都是渾身疲軟,滿臉狼狽。
竇晴漪,待我從涼州返來之日,便是你生不如死之時!
黑衣人快速展開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蕭煜挺直如修羅般的身影,用力咬破了藏在齒間的毒藥,腿一蹬,自裁而亡!
“沈公子這是做甚麼?”蕭煜忙伸手將他扶住。
蕭煜點點頭,放開了她的手,卻仍同她並肩而立。
車隊又緩緩朝前行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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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半分猶疑,他手一鬆,那箭便以肉眼看不見的速率朝樹上的黑衣人射去。一眨眼工夫,箭就到了樹前,黑衣人還冇來得及慘叫,便被蕭煜這一箭正中咽喉,瞪大了眼睛,死了,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