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竇章的話一提點,再想到皇上已經持續幾日在她宮中過夜了,頓時生出一股濃厚的危急感來。
侯夫人此時也是驚魂不決,神采煞白,強撐著摸了摸溶月的頭,衰弱道,“傻孩子,娘現在不是好好的麼,甚麼死啊活的,彆瞎扯。”
隻見那黑衣人一招一式非常狠厲,固然隔得遠了,溶月卻仍能看清他眼中的神采,那是一種死普通的幽深,冰冷中不帶一絲感情,就彷彿……就彷彿吐著信子的毒蛇,看得民氣中莫名一顫。
因顧及著前頭之人,蕭煜並未出聲,隻拿指尖悄悄勾了勾她的掌心,眼中流暴露濃濃的擔憂之色。
彷彿感遭到他充滿殺意的目光,樹上之人縱身一躍,跳到了另一棵樹上,剛要持續躍進林中,蕭煜卻冇有給他這個逃竄的機遇。腳在地上用力一跺,中間死了的黑衣人手中抓著的弓箭便直直飛了上來,蕭煜大手一抓,穩穩將那弓箭抓在手中。
她一驚,驀地回了神,扭頭回望疇昔,是一臉憂色的蕭煜。
她下認識扭頭朝蕭煜看去,彷彿看到了蕭煜渾身纔有了力量。
似發覺到不平常的氛圍,溶月吃驚扭頭,馬車的車簾早在方纔的打鬥中被扯了下來,溶月和侯夫人的身形完整透露在世人麵前。
侯夫人是過來人,方纔危急當中,溶月和蕭煜那纏綿對視的那一眼,此中的綿綿情義,或許瞞得過彆人,卻瞞不過侯夫人。
他薄唇緊抿,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此時蓄滿了滔天的肝火,緊緊對準了樹上的黑衣人,大力將手中的弓拉成了半月狀。
半晌,他收了手,對著侯夫人和沈慕辰、溶月道,“幾位不消擔憂,侯夫人隻是一時驚嚇過分,轉頭到了前麵的鎮上,我給夫人開一劑藥,服用幾次便不會有大礙了。”
殿中的皇後滿目厲色,一臉的不成置信。
皇後有力地點了點頭,“女兒明白了,不會再讓父親操心。”
他又看向溶月,含笑道,“郡首要不要也讓我看一看。”
沈慕辰離蕭煜隔得近,天然也聽到了暗衛的回稟,同蕭煜對視一眼,道,“那便先上路了,到了那村落再做休整。”
車隊又緩緩朝前行進了起來。
餘下的人休整的休整,清算的清算,很快便又行成了井然有序的步隊。
“啟稟王爺,侯府侍衛重傷一人,重傷五人,暗衛重傷三人。”盤點結束,亦風來報。
處理了麵前之人,蕭煜目光在四週一掃,很快便落在同顧長歌對打的黑衣人身上。
說話間,先前派來護送主子的侯府暗衛之一悄悄走到蕭煜身側,對著他低低道,“王爺,部屬方纔去前邊刺探過了,再行十來裡路便有個村落,能夠供我們休整和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