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艱钜地趴在馬背上本就重心不穩了,再被這麼一撞,身子直接飛了出去。他顧不上叱罵沈慕傑,手忙腳亂想從地上爬起來,這麼多匹馬踏來踏去的,略不留意就會被踩得粉身碎骨。
沈慕辰和溶月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你知我知的瞭然。
老夫人在一旁跺著腳,連聲道,“這是造了甚麼孽?這是造了甚麼孽啊?”
隻見方纔沈慕辰那匹馬擺脫了小廝手中的韁繩,低垂著前蹄朝前奔來,眼睛赤紅,鼻中噴著粗氣,似已發瘋。
如果他們冇有在頓時脫手腳,何必還要找人專門牽著,彷彿恐怕這馬跑了普通。
沈府已經得了清霜的報信,一大堆人在門口焦心腸等著。
他的臉,他的臉,十有*是毀了!
竇樾笑容一僵,很快又規複那般吊兒郎當的模樣,不覺得然道,“這是天然,若不是常常去漱玉坊前漫步,我如何能遇見郡主和沈二女人這等絕世美女呢?”
沈慕傑嚇得兩股戰戰,手腳莫名地發軟。
小廝被他晃得喘不過氣來,不敢看他的眼睛,支支吾吾著不敢作聲。
梁博驀地回神,扭頭看去,那大夫正坐在馬背上,有小廝騎馬飛速而來。
梁博心中各式不甘,俄然憶起沈慕傑放開他手的那一幕,眼中的神采已近癲狂,若不是沈慕傑放開了他,他又如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聽了沈慕辰這話,溶月看向梁博。
梁博也就罷了,他本就是心機周到陰沉之人,能沉得住氣倒也不奇特,但是沈慕傑,他一貫是個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人,怎的也如此淡定?
“阿蕪,這究竟是如何回事?”趁著背麵的人還未追上來,沈慕辰猜疑的聲音順著風聲傳了過來。
天機眼眸微眯,掃過落在世人背麵被人牽著的那匹馬,手指一彈,快的讓人來不及抓住甚麼。
隻見那人臉上血肉恍惚,眼睛鼻子嘴巴已然分不清楚,隻瞧見黑乎乎的一團,看著非常嚇人。
溶月吐了吐舌頭,“定是哥哥這些日子學習地太累了,以是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了。”笑了笑,又表示沈慕辰將速率放慢一些。
這廂,溶月並冇有跟著沈慕辰和沈慕傑上馬車,還是騎著來時的馬回了府。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循環。不信昂首看,彼蒼饒過誰。
侯夫人一聽大驚,又見沈慕辰現在在二房那邊,怕二房會難堪於她,倉促忙忙帶著溶月往二房趕去。
沈慕傑見把梁博撞下了馬,頓時慌了神,慌裡鎮靜地勒緊韁繩,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