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墨等岑二孃和疏影上馬車後,單獨駕著車往豐泰商行的車馬院而去。他得先去將馬車停放好,不然,會擋著厥後的客人。
“女人,您仁慈純善,今後會有福報,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疏影握著岑二孃蔥白嫩暖的小手,慎重其事道:“疇前,我和太太去濟昌寺和福德寺給您求過簽,也專門請兩位德高望重的主持為您批過命。他們都說您命好,命格非常貴重。暮年雖有小磨難,但總歸會平生順利無憂、福澤綿厚。好日子,都還在背麵呢!”
內堂占地極廣,約有一座三進的院落那麼大,被一排排油光閃亮的木架分開成十個大區,大區內又有小分區,林林總總,共近百個小分區:有賣布匹裁縫的,有賣鍋碗瓢盆的,有賣茶具的,也有賣書畫的……
那伴計見此,待岑二孃更加親熱殷勤,殷勤體貼,讓人好感倍增。岑二孃先遵循清單上的必置品,買了一大堆,才花五千多兩白銀。
這宜安大街疇前岑二孃隨家裡保護來過一兩次,但這都是將近三年前的事兒了。
岑二孃一行人駛入宜安大街時,時候剛好到巳正(上午十點)時分,宜安大街上車來人往。因大街兩邊並無小販叫賣,雖熱烈,但並不吵嚷和擁堵。來往的行人和車馬,都規端方矩地按著既定的軌道行駛,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樣。
“我也瞧見了。不過,大多是庶出的流派。”岑二孃不覺得然道:“幾近不見那些嫡支正房的大師。說到底,真正有身份的人家,還是不會往這兒跑。”
“住進核桃衚衕,不見討人厭的岑三老爺佳耦,另有私德不修、一個刻薄一個荒唐的大房伉儷,闊彆陰私算計,我感受氛圍都清爽了很多。以是,疏影姐,你不必擔憂我。”
“饒是父親那般超卓,那些大師族嫡出的夫人蜜斯們,也鮮少有正眼瞧我們的。哪次我和母親去插手集會,不是被人指指導點、冷嘲熱諷,就是被人晾在一邊。就連大兄和三弟,在內行走,也大多與庶子打交道。還不是因為嫡出的少爺們瞧不上他們。”
岑二孃初至豐泰商行,從門口處敞亮豪闊的外堂起,一起驚奇到東西擺設有序、分區而放的內堂。
“女人……”疏影期呐呐艾道:“您在介懷……身份嗎?莫非,您……悔怨了?”
“當然!”岑二孃將細紗放下,理了理衣衫,下了馬車。
“這宜安街,似是變了很多。”岑二孃與車廂內另一頭一樣扒著車窗,看得眼睛眨也不眨的疏影道:“比之三年前,更大氣有序。幾近可同東城的東弘大街比擬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