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宋氏便握住了謝姝寧白胖的小手,正色道:“阿蠻奉告孃親,這些話都是哪個教你說的?”
本是謝家三房的家宴,可謝元茂失落多年,又原是長房的兒子。現在三老太太故意同長房老太太修好,便特地也使了人去請長房的幾位來一道用飯。可長房老太太豈會悄悄鬆鬆便承諾,隻推說身子不適,讓大太太王氏代她赴宴。
謝姝寧聞言,卻倉猝道:“孃親,不成!爹爹如果曉得了,豈不是會直接去尋了祖母?祖母難道感覺是你在背後裡教唆?”
“你可真是!”宋氏伸指一點她的額,嗔道,“趕明兒便讓薔薇將你偷藏了的那些東西都給燒了取暖,看你還胡說不胡說!”
宋氏跟桂媽媽聽得皆微微一怔,不由用迷惑地眼神打量起謝姝寧,略帶幾分擔憂隧道:“阿蠻,你這都是上哪聽來的話?”
謝元茂冇了體例,隻得耐著性子同謝姝寧閒扯。
來時的路上亦是,那些話豈是一個孩子能說明白說清楚的?看來他們身邊一向都有那嘴裡沒乾沒淨,愛嚼舌根的人。她不由驚駭起來,旁的事也就罷了,千裡迢迢背井離鄉這些都不是大事,可如果她的孩子被人給教壞了,被帶著走上了歧途,可如何是好?
路上,謝姝寧按例扯著謝元茂問東問西。頂著天真小兒的模樣,偶然倒也實在便利。
謝姝寧雖則還不滿五歲,可陋劣些的字都是能讀的,以是經常便不知從孃舅宋延昭的舊書房中扒拉些陳腐的話本子出來。一知半解的也不知看了多少東西,實在是叫人頭疼。宋氏見本身問完,她便點頭,頓時明白過來,感覺她方纔那些話都是從哪些販子話本裡頭學來的,內心微微一鬆。
“是,奴婢曉得了。”桂媽媽應了。
男人們開端吃酒說話。
比及華燈初上,一行人便往三老太太的壽安堂趕去。
這是給長輩麵子,便是內心不肯也是該來的。
“好了好了,阿蠻錯了,孃親莫活力……”謝姝寧心中苦笑,麵上倉猝暴露惶恐之色,撲進宋氏懷中,撒起了嬌來。
幸虧一到壽安堂,話癆似的謝姝寧便噤了聲。
哪怕長大後,謝姝敏從未在她手裡討著甚麼便宜,可到底想起來便感覺頭疼。
陳氏喜裝謙恭,侍立在三老太太身邊,為她佈菜。
小小的女童笑語晏晏,同母親闡發著此中乾係短長,“孃親,祖母不喜我們,你就算事事都為他們考慮又能如何?不喜便是不喜了,莫非我們讓白芍姐姐幾個都凍著,他們便能喜好我們了?這也好讓他們曉得,我們並不是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