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陽見我們不信賴，便指著本子上那一頁解釋道:“你們看這上麵畫得像不像這裡？”

時候從指頭縫裡一點點遺漏，夜的幕布被拂曉的光劍逼迫，僅留西北角的那一塊，低垂的星星倔強地吊掛在半空，四周的統統逐步腐敗，暴露班駁的岩石。

“爺爺……”

“躲了大半輩子了，還是躲不疇昔了！”

老豆兒在我們中間，萬一有個不測，我和東子還能抓住他。

老爺子走得非常安穩，不急不喘，扭頭看了看我們累癱的臉，他忽地一笑說道:“前麵有一個凸起的台子，我們在那歇一歇！”

老爺子黑著臉，死活不肯走這條暗道，可又不說來由，老豆兒一急眼揹著揹包率先走了出來，潘陽本來另有些躊躇，可見老豆兒走了出來，內心一動跟了出來。

老豆兒嘴上說不怕，可那腿不聽使喚，站在石階上一個勁地顫抖，東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便推了他一把，嚇得老豆兒抱著岩壁上的大石頭不肯放手。

“我如何了，不就是條窄石階嗎，我老豆兒甚麼樣的路冇有過，難不成還會怕這個！”老豆兒被這話一激，頓時跳了起來。

那些夜裡像極了野獸模樣的石塊此時卻像被退了外相普通不幸又可悲。那從南邊吹來的烈風掃過石壁，風裡照顧的石沙洋洋灑灑地落在角落裡，風吹了一會，沙子又積了一層，吹散了氛圍裡難聞的腐臭味。

“為啥？”

老豆兒固然膽量小，可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何況現在是白日，就算有鬼怪蟲蚊也不會這個時候冒出來，或許真的是我多想了。

大抵有五分鐘，我看到了那凸起的台子，眼皮忽的一跳，老豆兒推了推我問:“小茴，你在發甚麼愣？”

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我打量著岩壁上那狹小地石階，內心有些七上八下的。東子見我神采不對，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問:“如何了？”

他撐著衰弱而又矯捷的雙腿站了起來，衝我暴露一口黑牙說:

聽到這話，東子頓時傻眼。

歇了半個小時，我們從中間繞了疇昔，腳下是重新頂掉落的鋒利石塊，此中另有很多死人骨頭，謹慎翼翼地避開那些骨頭，一隻腳踏在狹小地石階上。

四周都已經亮堂，光芒重新頂抖落下來，岩壁上的禿鷲和鉤嘴赤鴉因為害怕陽光便都躲在洞窟裡，那綠瑩瑩地眼睛驚駭地盯著洞外。

老爺子摸著岩壁，眼底閃過一絲惶恐，固然很快可還是被我捕獲到了，看著他衰老的臉，我俄然想起那張血肉恍惚的臉，想起她最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