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毛巾被彷彿都是我幾天前起床後的模樣。
我不敢怠慢,急著和孫祿拿著香和紙錢來到牆角。
轉頭就見,剛蓋上的棺材蓋已經被頂開了,張喜竟然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伸開眼睛,陰沉的看著我。
張喜的孃舅乾笑兩聲:“嗬嗬,我們兩口兒都不在本地,哪熟諳甚麼問事的。再說了,這都停三天了,還重新籌辦甚麼啊。”
那男的竟然笑嗬嗬的對我說:“你也是張喜的同窗吧?我是張喜的孃舅,這是他舅媽。我姐夫他們家人丁薄弱,這白事隻要我們來辦了。”
來到小桃園村,我憑著前次的印象直接找到張安德家裡,剛要打門,俄然,內裡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
我一言不發的走到棺材尾部,伸手在張喜穿戴皮鞋的腳麵上摸了一把,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冇再多說,心急火燎的帶著他到了張喜家。
張安德又細心看了看屍身,對我說:“從速去東南角點三支香,再燒些紙錢元寶,越多月好。”
但是我和孫祿一起看了他一會兒,抬起眼對視,卻都在相互的眼中看到了驚駭。
“那從速去把事辦了!”張安德一邊繫著釦子,一邊上了我的車。
“欠我?”我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卻見他雙目低垂,正襟端坐在後座上,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樣。
“啊!!”
那我從居處出來之前,見到的阿誰,讓我幫他找李蕊的又是誰?
靈堂中間竟然停放了一口素淨的紅漆棺材,棺材敞著,內裡躺的鮮明就是張喜!
張喜死了。
外包散裂,內裡的刨花和木屑花雨似的炸開在他臉上。
“你們倆乾甚麼?”張喜的舅媽這會兒竟然撲了過來,和孫祿撕扯。
“他是甚麼時候死的?”我問。
我問孫祿,張喜的奶奶叫甚麼。
當時候我給張喜打電話就已經打不通了,莫非說……
不對,那次返來的路上,他還給我打過電話的。
孫祿一把從後邊抱住他,一隻手捏住他手腕,用力一擰,就聽“嘎嘣”一聲骨頭脫臼的聲音。可他手裡的棺材釘卻並冇有脫手。
“混鬨!”張安德大步走到棺材前,隻往裡看了一眼,神采變得更加丟臉。
再看看孫祿黑著個臉,我有點明白狀況了。
掛了電話,我轉頭往床上看了一眼,下了樓,上了車,直接開往齊天縣。
問事這個行當是很特彆的。
孫祿說是他換的,一邊說還一邊狠狠瞪了一眼張喜的孃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