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野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人,發覺她不再抽泣,牽著她在茶案前坐下。
如此一來,段亦安豈不是有救了?
這怎能讓他不妒?
話落,向淮月神采還是冷酷,不見半分情感。
向淮月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輕捶他健壯的肩頭,“我快喘不過氣了……”
此時已然遊刃不足。
謝聞洲倒是不惱,語氣慵懶,“你遲早要與他和離的,我不怕等。”
向淮月唇角笑容凝住,剛壓下情感又浮上心頭,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乃至讓她不得不妄圖,他是不是喜好她?
賀朝野眸裡暈開一抹猩紅,伸手將她攬至懷中,掌心輕撫她的頭,嗓音又低又柔,“不哭了。”
向淮月仰起泛著濕意的臉龐看賀朝野,溫聲問道:“你可有尋到鹿活草?”
一滴又一滴滾燙的淚珠無聲地砸進了賀朝野的心間,疼得他幾近喘不過氣來。
一道沉重的法度聲傳來,向淮月未及反應,賀朝野便已經擋在她身前,“你想何為?”
就算她與賀朝野和離了,也不會與他結婚啊!
“你一向說想與她結婚。”賀朝野道,“那麼她想嗎?”
“謝聞洲,你胸有城府,我很賞識你,但是你恰好將它用在了我的身上,你將我推至深淵,又假惺惺對我伸以援手。”
她再也冇法啞忍,低聲抽泣了起來,纖瘦的肩膀悄悄聳著,瞧著不幸極了。
對他無半點愛意,卻滿心滿眼都是賀朝野。
向淮月微微一愣,掩下眸中非常,朝他莞爾一笑,“有師父在,他哪敢欺負我啊?”
她有負晚晚的希冀,無顏歸去見晚晚……
不但如此,她所受的每一分委曲,他也要向謝聞洲討返來。
向淮月倏然站起,櫻唇顫抖幾瞬,如鯁在喉。
向淮月輕點了下頭,各種情感在心頭交叉。
如何會尋不到呢?
賀朝野一身深藍色暗雲紋錦袍,長髮用竹簪束起,貴雅之氣涓滴未減。
賀朝野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對不起,我來晚了。”
向淮月眼淚跟不要錢似的,簌簌而落。
他邁著長腿,帶著渾身戾氣朝他們走去。
謝聞洲淡瞥他一眼,“我又不與你結婚,衝你何為?”
向淮月:“……”
立於天井的謝聞洲將麵前一幕儘收眸底,眉眼在風雪中顯得格外狠戾,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
他身為她的駙馬,理應庇護她,這是他的職責。
向淮月仰起噙滿淚珠的眼眸看他,眼尾哭得通紅,睫羽還掛著一滴清透的淚珠,楚楚不幸有了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