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愣了一瞬,在榻上躺了下來。
段亦安自跌入絕壁,便進入了夢魘當中。
眼皮更是被灌了鉛似的,沉甸甸的,壓根睜不開。
遲非晚眉梢掛上一抹焦炙,敏捷下榻穿衣。
段亦安朝她抬了抬下顎。
“對呀,不曉得是誰家的。”遲非晚笑道。
雲扶雪捂住了雙眼,“你們也太親熱了,的確冇眼看啊。”
“也感謝你情願再次給我走進你內心的機遇。”
她穿好衣裳去敲了雲扶雪的房門。
段亦安眼尾勾著冷意,肅聲道:“來者何人?”
段亦安聽到綿長清淺的呼吸聲,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綁了一個結,而後在她額間落下悄悄一吻。
血濺當場。
遲非晚與段亦安從馬車出來,鋒利的目光沉沉掃過世人。
遲非晚頭也冇回,“段亦安不見了,我去找他。”
雲扶雪騎馬走在前麵,內心莫名發怵,回眸看了一眼馬車,“晚姐姐,我驚駭。”
段亦安藉著輕功來到遲非晚的身邊,將她抱到了一旁,才讓她冇被血濺到。
段亦安喉結微微滑動,含笑從喉間溢位,“我的晚晚好生短長。”
許是碰了水冇有及時措置的原因,她的傷口有腐臭白化的跡象。
直至他們停止膩歪,雲扶雪才問了一句,“是爹爹安排人來尋複存亡蠱嗎?”
她邊喊邊追了上去。
遲非晚翻開車簾看她,“雪兒彆怕,我們都在這呢。”
遲非晚聽著這些話,倒是不惱,“你們冇有這個機遇了。”
她當然不能承認。
遲非晚心急如焚,腳下的法度是一下比一下快。
他矯捷地接過她手上的利刃,對著他們又來了幾刀。
她把東西放在了段亦安的掌心。
段亦安下顎悄悄抵在她的頭頂,嗓音低而磁,“嗯,我家的。”
黑衣人桀桀一笑,“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要讓女子站出來庇護?你也太冇用了!”
雲扶雪撫了撫額,到底是她顯得有點多餘了。
“我怎會丟下晚晚?”段亦安道,“我費經心血才走進你的內心,自是不會拋下你。”
段亦安冷冷吐字:“不可。”
並且一向在等他醒來。
遲非晚死力壓住情感,可還是忍不住收回哭泣的聲音。
“晚姐姐,你如何又走了呀?”雲扶雪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淚光盈盈的看著他。
段亦安視野劃過她泛紅的耳根,“也不曉得是誰家的夫人這麼短長。”
“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