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躍動,頃刻充盈臥房的每一個角落。
段亦安眼尾洇出一抹薄紅,喉結淺淺滑動,“晚晚,若我現在出去,撞見公主該如何是好?”
也冇法等閒說諒解。
也不丟臉出她冇心冇肺,且從未冇對他動過半分情。
遲非晚一臉警戒地盯著他,手中的利刃乘機而動。
虞歡:“清楚了。”
段亦安眸光劃過她受傷的手臂,眉頭不動聲色地皺起。
裴君珩瞥她一眼,“那皇後現在可清楚了?”
虞歡輕眨了下眼,“陛下的手是受傷了嗎?”
“撞見便撞見了,我不想與你共榻而眠。”遲非晚乾脆破罐子破摔。
搖擺的燭火將他們的身影投在窗紙上,忽明忽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含混。
“不敷較著?”裴君珩眉頭一壓,裡頭透出幾分狠厲,“皇後眼神不好使,連聽力也不好?”
誰知她直接撚起桌案的水晶桃花糕吃了起來。
但她還是想不通裴君珩活力的點在那裡。
段亦安給她包紮的行動微頓了頓,苗條的骨節劃過衣衿,解了兩顆盤扣,“有些悶熱。”
遲非晚直直望進他的眸底,唇角挑著冷酷的弧度,“你是在與我籌議,還是直接給我下號令?”
裴君珩眸色逐步往下沉,明顯對她的答案不對勁。
…
虞歡道:“我怕你曲解我與攝政王不清不白。”
北國。
裴君珩冷不凝地望著她,漆色的瞳人生出幾分強勢,“喂朕。”
虞歡眸子子滴溜滴溜地轉,一會兒看看裴君珩,一會兒掀起簾子看看街巷的繁華喧鬨。
虞歡較著感到有些寒涼,裹緊了絨毛大氅,連一個眼神都冇給他。
“晚晚,你不是讓我不要再固執疇昔嗎?可兒老是固執於第一眼認定的人與事物,我也不例外。”
遲非晚輕抿丹唇,見他忽而抬眸望了過來,目光通俗而熾熱。
段亦安薄唇挑著不鹹不淡的弧度,“晚晚連我如何穿衣裳也要管?”
鋪天蓋地的含混氣味囊括而來。
段亦安輕挑眉梢,“若我說冇有給你下號令,你是不是會說冇得籌議?”
最後還打了一個精美都雅的結。
不過一瞬,段亦安就垂下了眼眸,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往她麵前靠近了些。
不然會嚇到她,亦會適得其反。
“你是陛下,我是你的皇後,你曲解我與小叔子有染,我能不怕嗎?”虞歡顰眉。
從攝政王府邸回宮中的這一段路,實在是冗長又無聊。